一、
有件事出乎马乐意料。
一方面,爸爸妈妈早八百年感觉到马乐可能不会循规蹈矩找个女性beta;另一方面,比起荀锋是个alpha,他们更不能接受荀锋也没有一份“正经工作”
的事。
经过多次沟通,父母勉强接受了马乐已经和荀锋在一起的既成事实,安慰自己现在年轻人ab也挺多的,至少不是女alpha,也不算特别“倒反天罡”
和“有违纲常”
,最后提出一个看上去无比合理的要求。
那过年你们是回我们家,对吧?
荀锋听后大笑,并表示他不喜欢过年,在哪儿过年都一样。
在此之前,他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其实你说我是oga不就行了,我不用上桌吃饭——我就压根不爱吃饭。”
随即被小马严厉警告这种话不要回去乱说,不然没完没了,烦得要死。
荀锋一面笑,一面向他郑重承诺:没有马总的命令,绝不乱说一句话,绝不瞎搞一件事。
不过,看着荀锋坐在他们家沙发里,装作有兴趣地点头时,马乐再次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二、>br>
客观来说,荀锋想要应付的时候,他完全能应付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有礼有节。
他和来拜年的伯父一家坐在客厅里,识货地赞美带上门的年货和水果,把所有人都聊得心花怒放,连前几天还相处起来十分尴尬的爸爸都觉得挺有面子,真挺会来事儿。
然而马乐太熟悉他了。
他听着这些谈话,只觉危机四伏,不知荀锋到底会在那一句话里忍不住爆炸——至少他自己已经有起码三个地方想翻白眼了。
他在外面生活了太久,完全是条活鱼,偏要把他关进来,做一礼拜咸鱼罐头,哪能不憋闷?
更憋闷的是,看着荀锋跟他一起在这儿憋闷。
他笑得越温和,马乐越透不过气来,只觉有什么东西这样厉害,无影无形,居然能把他们俩都栓在这里,反生出无尽叛逆的念头。
他在那儿兀自气鼓鼓地,荀锋已经干一行精一行地当卤味鱼罐头里最咸的一条。
堂哥毕业几年,没考上编制,家里出钱,给买了辆车出去开,原本一直是亲戚小孩儿里的鄙视链底层,往年拜年都是点到即止。
不过他人活络,开车时认识了朋友,合伙做些生意,一年下来,小赚了一笔。
于是今年拜年,便要留下来吃顿晚饭。
酒酣耳热,堂哥又说起自己在餐饮界的雄图,荀锋频频点头,受益匪浅。
这种情绪价值,堂哥犹不满足,又问起荀锋做什么。
荀锋想了想:“小马的半个同行吧。”
小马坐在一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说按你这么说我跟巴菲特也是半个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