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都来一份。”
荀锋放下菜单。
马乐嘴比脑快:“啊?精选芝士我不太行……”
。
荀锋看了他一眼:“我不能爱吃么?”
干,说错话了。
就在马乐又要开始紧张地舔嘴唇时,荀锋忽然笑起来:“我不爱吃。”
又转向服务生:“除了这个,都来一份。”
荀锋这一笑黑眼睛亮亮的,马乐偏过头,垂下眼睛,心里乱七八糟,不知他是纯粹随口开个玩笑,还是习惯性地消遣他,转念又觉得这两者并没什么区别,反倒又踏实些。
怎么着都行,我就是来要钱的。
马乐嘴抿成一条线,深吸一口气道:“荀先生,今天联系您其实主要是……呃,主要是大家可能有个误会……”
“误会?”
荀锋偏过头看他。
明知故问,装什么装。
马乐又垂下眼睛看面包:“就是,其实您上次的钱我还没拿到。”
荀锋:“什么钱?”
这回的明知故问是装都不装了。
马乐压低声音:“服务费。”
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向您提供的性服务的费用,您是不是应该支付一下?”
荀锋慢悠悠:“我不是写了支票?”
是,您老人家开了一张空头支票。
马乐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张支票就在他口袋里,像条裹尸布一样绕在荀锋的名片外头。
马乐从口袋里摸出来,圆钝的手指将他们无声摁在桌布上,推向荀锋。
这不是理智的行为,但他实在有点儿忍无可忍,需要不软不硬地表达一下不满。
“它跳票了,我去银行问过了,他们说账户里没有这么多钱……”
话到后头又软下来,“可能是您拿错了。”
荀锋:“我没弄错——这里头应该有钱的,如果你们没有把钱都弄走的话。”
马乐不吭声了。
原来也是找我算江泰那笔账的。
马乐突然觉得肩膀疼——那天在派出所门口被债主堵上算账的时候拉伤了。
马乐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抬起眼睛:“荀先生,我只是一个打工的,那些钱不是我弄走的,我也不知道钱的下落——而且,我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向警方交代过了,之前债权人大会的时候也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