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锋盯着他笑,学着他的口气,“求求你了。”
“求、求我是没用的……”
马乐也学着他的口气,但是揽住他的脖子,竭力在近乎疯狂的情欲里发出声音,“但、但操得很好,操吧……操服我我我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你知道的!”
荀锋笑得发颤,低头亲了亲他唇边的小痣,接着是他的嘴唇。
“好的,收到。”
马乐感觉奇怪极了。
荀锋埋在他身体里,性器跳动着,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于敏感点上反复碾过,然后从内而外地洞穿他,烧毁他,简直像是岩浆在他的自己皮囊下喷薄。
可他的嘴唇——柔软的温热的嘴唇却出现在马乐自己的牙齿外,他的鼻子好像长在马乐自己的脸上,嘴巴上面有了两个鼻子,一齐呼吸着,只有它们才能维持呼吸,不叫他在窒息里快活至死。
他们像是两个杯子,被一齐毁掉,丢进窑里。
釉色融化,皮肤融化,骨骼融化,泥泞流向泥泞,空白吞噬空白,洪水席卷洪水。
胸膛忍不住向上拱起,头想往后仰,但深深陷入脏兮兮的坐垫里。
马乐睁着眼睛,但什么也看不清。
车窗贴着青绿的膜,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小城。
只有一点儿星月的光,照在潮湿的地面上,反射进车里,什么都看不清,模糊了他和荀锋的轮廓。
荀锋的身体没有边界,消失在黑夜里。
他的身体也没有边界,消失在同一黑夜里。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散开着,变成潮湿的空气,带着所有的自己消失在这样一个静谧的黑夜里。
这车是真差。
外头一下雨,车里都很吵。
荀锋腿长,人在后排,脚一抬踢开收音机,正好深夜频道,音乐压过雨声。
“这车哪里搞的?”
马乐抱怨。
“火车站。
就这一辆车。”
“司机呢?”
“现在是我,原先那个回家睡觉了。”
“啊?啥意思?”
“我租的。”
荀锋叹气,“飞过来就迟了——n市你知道,转来转去不让落。”
“嗯嗯——租的?多少钱啊?”
“师傅人还行,给了一万块钱,明天走的时候给他放火车站就行。”
“啊?你被坑了啊!
挖去,黑车司机还要自己开呢,他比黑车司机还黑!
你知道一万块钱能在这儿干嘛么?能租起码大半年的两室一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