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诚:“我不干,我就问问。”
马乐:“嗯。”
郭诚:“假如,我是说假如……”
马乐看他一眼:“不是所有客人都愿意戴套的。”
郭诚嘬了一口咖啡:“那还是接着加班吧哈哈。”
马乐:“元旦你也要加班?”
郭诚:“我哪里有假放,等他们上班了,我去申请看案卷,您也放宽心先。”
马乐:“那就拜托您了。”
郭诚:“感谢您的信任,合作愉快。”
马乐:“嗯嗯,合作愉快。”
郭诚:“就……如果您之后有任何的问题,也可以随时跟我联系——您有我联系方式吧?”
马乐摸了摸手机:“诶有的有的。”
二人客套一阵,手机闹钟提示该去接小方,这才散了。
走在路上才想起来,方才那些话自己还给荀锋发过,竟有些“夕阳西下,乙方人在天涯”
的荒唐。
圣诞节的早上他醒得很早,睁眼荀锋在身边,也非常荒唐。
他喝得比荀锋多,但醒得比他早。
一来酒量好,二来喝得多,也练出来了。
荀锋这种人,除非他自己想喝,没人敢灌他酒,他马乐却是宿醉常客,胳膊架在额头上默数到二十,也就起来了。
只是不大舒服。
脑浆像兑了水的假酒,脑壳里摇摇晃晃地钝痛。
想爬起来,一边小腿拔不出,转头发现被侧睡的荀锋用两条腿完全夹在中间——行,低糖低碳的就是怕冷,alpha也怕冷。
阳光已完全笼罩这座城市,只剩一大片遮光窗帘负隅顽抗,光自缝隙杀进来,但照不亮这张床,他们仍是昏昧难明的两个。
没戴眼镜,马乐歪着头看了好久,直到两个影子重合成一个,一个伏在枕头上的侧影。
头发散开,几绺灰得恰到好处,覆在眼上,看上去有一种过时的典雅,无用、陈旧又柔情缱绻。
时间到了,窗帘自动卷起,荀锋犹自未醒,只在睡梦里皱眉叹气。
马乐伸手暂停了窗帘,那一线光就留在床尾,照在他们交叠一处的三条小腿上,好像一齐踩在白昼的海里。
他爬起来,走进白昼。
昨晚下了一场雪,现在还早,剩了不少,阳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