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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吩咐过了。
】高镇浩回。
但难得有机会卖fg人情,他认为,这事恐怕很难藏住。
事实如他们所料,夜晚十点,裴家庄园,裴野的妈妈——fg掌权人,裴女士礼数周到,颇为客气地说了一声多谢。
随即忽略对方受宠若惊的笑声和一连串恭维,犹如嗅见骨头的狗。
兀自挂断电话,撩起眼皮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会长,欧洲分部发来邮件,上市仪式在九小时后举行。
私人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非常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金助理西装革履,低声提醒。
他是金管家的儿子,办事能力一流,唯独在自以为是这一点上,很容易惹人厌恶。
看来没必要从欧洲带回来了。
裴女士收回视线,从头到尾不曾正视一眼自己幼稚、失败、掉价的儿子。
抛下一句:“学校是让你练手的地方,连这点事都做不好,简直是垃圾。”
便踩高跟鞋漠然离去。
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因此能撑起偌大的fg帝国,相比和颜悦色的教导,既没时间更没有那个必要。
裴女士通常使用棍棒与压迫并行的教育方式,有错就罚,没用的东西就该迅速舍弃,哪怕亲生儿女亦是如此。
空旷的洋房大厅中,水晶吊灯下,赤红的鞭子十下、二十下、近百下抽打在裴野的身上。
每一下皆力道十足,几乎能瞧见血沫飞溅。
没有人求情。
佣人们各自埋下头,或站或跪,反复擦拭光亮的大理石和花瓶,非常识趣地装作一个哑巴,一个聋子,瞎子也行。
总之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少爷他……真是会长的亲儿子吗?”
“会长该不会想把他打死吧?”
说这种话的人,已经被开除了,儿女被连累得找不到工作,全家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因此在这栋房子里,除了金管家,她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洗衣服、擦地板、修剪植物、做出美味的食物。
她们负责打理好庄园的每一厘米,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务必使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吃饱睡好,身体健康。
此外无论主人家如何管教孩子、鞭打孩子,即便天寒地冻的大雪天将孩子推进水池中也与她们无关。
没有人关心他的情绪,只要活着就可以了。
即使心理崩坏、精神灭亡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他活着,她们便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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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盘山公路。
弯绕的山道好比一条卧蛇,灯光盘旋而上,道路两盘每隔一阵距离便插彩旗,路牌标志着终点距离。
尖叫、吶喊不绝于耳,大约赛道三分之二处,两辆跑车并驾齐驱,急速前进。
山谷间狂暴的风卷起发梢,如同凌厉的巴掌落在脖子、肩上,令裴野一次又一次想起某人看待废物的眼神,轻蔑,厌鄙,哪怕多说半个字都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