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一点一点一点点都不喜欢那女的!
最烦她了!
又吵又麻烦,任性到不行,每次都搞得我头很痛,晚上都做噩梦。
你放心,有我姐在,她会帮我的,下次裴女士回来就取消婚约!
绝对跟那人划清界限!”
“哦对了,你记得离她远一点!
!
她说什么都别管!
别理!
!
!”
“……拉倒,她太鸡贼了。
你不行,肯定会被她欺负,得有我在才行。”
似乎拔掉输液针,突然就要出院,要飞海岛。
语音那头混进杂音,一会儿佣人们惊慌的呼声,一会儿金管家语重心长的劝阻,乒乒乓乓闹腾了好半晌,最终被裴野不爽的声音盖过:“他们不让我走,日。
真不行你就去找宋迟然,跟他待一块儿。
就说我说的。”
“南在宥太蠢了,派不上用场,也就宋迟然能稍微治住那女的,让她别乱搞。”
“不说了,我先给他俩打个电话,待会儿找你。”
“你自己长点脑子啊,崔真真,多吃饭多穿衣服,我就几天没在别弄生病了。
不然揍你。
——真揍啊,你最好怕一下。”
男声到此为止。
外放的语音,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格外清晰,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情复杂。
相比其他人,裴野性情最蛮横也最直率,说话做事不计后果,更不屑遮盖掩藏自己的情绪,从眼下就能体现出来。
他对崔真真的急切、关心、护短,和对时书雅的嫌弃、残忍、满不在乎,形成反差。
太直观了。
搞得他们根本不敢想,被未婚夫当众下面子、称为那女的,时书雅该有多羞愤。
可事实上时书雅面色如常,只一手扶脸,状似无奈叹气又失笑着说:“阿野又这样了。
只不过说了他几句,小气鬼,记仇成这样,一发起火就不管不顾的,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她说得自然,大家一时分不清真假,跟班们则热情附和:“就是啦,裴少爷的性格,也只有书雅小姐您能忍耐。”
“不要在我面前随意评价阿野,你不够格。”
眼神轻飘飘地掠过令人不悦者,她再度睨向崔真真,笑容甜美真切:“抱歉拖你下水了,崔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