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子大家都很迷茫,我的生活也一团糟,祁知传播龙加的时候,没把我给忘掉,盛芳吵着要跟我离婚,我其实很清楚婚姻和孩子在我们这行起到的作用,家庭总能让我们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龙加上高一的时候,我失业了,没学校愿意雇用我,家长也纷纷把我拉黑,我正愁拿什么职业来掩盖时,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龙嘉吉的声音很好听,但他的要求很怪,上课时不像我在教他东西,倒像他在摆弄我。
他有个双胞胎弟弟,一个人五百块钱,两个人就是一千,在那个年代没几个人出得起,他们给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然而一节课,我连口都不用开。
他们让我坐在窗口,就这么静静地坐,不能说话,不能笑,我一度觉得他俩比我还要变态。
不过让我决定死缠烂打留下来的是,一张合照,照片里,龙嘉吉和他弟弟站在两边,中间有个男孩,那男孩笑得灿烂,瞳孔深,睫毛长,我一下就回到了亲他的那天。
我看向龙嘉吉和龙嘉深,这两个眉眼跟龙加极度相似的人,但他俩比龙加坏,通常都是龙嘉吉坐着,龙嘉深站着,他靠在书桌旁,说老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想亲我吗。
听他这么说,龙嘉吉就会笑,这笑声会给龙嘉深鼓励,他会往前走,作势真的要来亲我,我会往后挪,后背都贴在墙上,退无可退,而龙嘉深也把我捉弄得差不多时,龙嘉吉才拿出一副正派模样,叫了句“嘉深”
。
他俩跟龙加的不同,龙加仗义、善良,是个纯种好人。
他俩会使坏,特会使坏。
不过从那天起,他俩就让我讲题了,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学的知识点,而是幼儿园早教歌,龙嘉深特别享受我扭捏的样,龙嘉吉一般情况下会做个旁观者,但他眼中的观赏,比龙嘉深还要让我难堪。
没钱的时候我会坦荡地这样做,可是现在我有钱,钱是个好东西,他能壮我的胆子,让我对出卖自尊的事情不屑一顾。
可是他们看出我需要这份工作,组织里的每个人,都需要在社会上走动,社会会给予我们特定的生存环境,我们在此空间如何发挥,那是另一种操作系统该管的事。
我不能失业。
我给他们唱了三天的儿歌,龙嘉深又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我认真回答,他的手已经爬上了我的胳膊,说老师,怎么写呢,这样吗,还是这样。
他的手指修长,在我胳膊上划的时候是一种别样的诱惑,我们头顶,就是一个监控,一旦我对他动手,我的人生将就此中断。
难熬。
我亲龙加的那一下,被他俩变本加厉地报复了回来。
最刺眼的,龙嘉吉看见我因龙嘉深轻佻的动作而红了耳根时,轻蔑地摇头。
表示没意思。
我被他俩当狗似的玩了半个多月,他们终于腻了,认真听我讲了几节课,窗外有鸽子飞来,我那会儿并不清楚,鸽子携带的病毒每年都会随机掉落。
我被隔离了。
隔离点在城西一座废旧医院,每人一间病房,病房已经废弃多年,此次被征用,也仅仅只是将蜘蛛网打扫干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