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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口罩是医生的必要行为,此次病毒不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通过食物,近期大家吃东西一定要注意,稍后医院会把消息报给新闻,新闻也会进行提醒的。”
隔壁病床的人还是搬走了,一夜之间,老刘长了几根白发,他不停地看着消毒药水,似乎要把上面的成分一一扣出来检测才放心。
护士来给小英输液,小英的手背已经很难找到血管,护士好不容易才从她的肘弯把针推进去,老刘转过身擦了擦眼泪,小英说:“你听着,近几年病毒频发,总会落到我头上的,不怪你,也不怪老桂,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去查,你知道鸽子是谁养的。”
一番话让老刘眼睛通红,他摸着她的头,“我去查,我去查,你好好的,我晚点给你送吃的来。”
出了医院大门,老刘就把袖子撸了起来,他大步流星往前走,江门跟得上,我跟不上,到了他车旁,我气喘吁吁地指着天上的鸽子问:“老刘,孙总养的鸽子他自己没数吗,天天这样乱飞被人吃了也不知道啊。”
老刘抬头望着天,喃喃道:“不是碰瓷。”
“什么?”
他转头看着我:“不是碰瓷。”
因果
不是碰瓷的事儿,我们早看出来了,老刘以为他是内部人,吃一只鸽子没事,孙立鹏不会找他赔钱,可孙立鹏真正赚钱的不是这个。
我问老刘,他知不知道孙立鹏出国干嘛去了,他说谈生意,我问谈什么生意,他就说不出来了。
我:“医药。”
他:“医药?”
孙立鹏在原城有个医药公司,他这次去美国跟那边的厂家谈合作,十块钱的成本费,标个“出口”
的字样就可以卖五百块,原城近年来病毒频发,他赚得盆满钵满。
病毒源头在哪,还没人能说得清,江门也吃过那只鸽子,江东拉着他做了三天的检查,再三确定他没事才放心。
江门检查结束,嚷嚷着要吃大鱼大肉,菜江东已经买来了,我下厨做饭,老刘一脸苍白地走进来,“老哥,小英没了。”
锅铲一下掉下来,我擦了擦手走到他面前,“老刘,你,节哀啊。”
小英的丧事办得很快,老刘只叫了近亲和我,下葬之后,老刘坐在墓地没走,他跟我聊了他跟小英的往事,末了,继续了那次他醉酒之后断掉的话题。
“鸽子身上有,眼睛。”
每只四处飞的鸽子身上都安装了监视器,老刘了解到的赚钱模式,是孙立鹏通过抬高鸽子的身价来寻找倒霉的接盘人,如果有人动了鸽子,将要赔付高额的损失费。
遇到不愿意赔付的人,强子就会出场。
老刘对孙立鹏的财产来源并不怀疑,因为他曾参与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