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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翻开一篇呈文,“国无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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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一篇呈文,“诸侯聘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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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呈文,“望君上早日婚娶,以安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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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煜默默地放下笔,既有些怀疑自己的手气,又有些怀疑眼前这堆竹简里写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他襄国群臣已经这么闲了?
他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随后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翻起那成堆的简牍,从不知哪里找出了戚相的那份。
打开一看,还是熟悉的襄国事务,字迹铁画银钩,鸾翔凤翥,未改半分。
襄君将那竹简看了又看,没有找出半个催他婚娶的字眼,不由得松下口气。
随后唤来宫侍:“将这些呈文退回去,就说先公三年丧期未过,此事不必再行进谏。”
国丧为重,国君此话一出,群臣的确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正妻未娶,妾室可以先纳嘛!
他们又一次商讨之后,一致怀疑国君是尚未开窍,若是领略过世间温柔乡的情致,绝无推托娶妻的道理。
于是襄君发现,自己的公务中虽少了很多恼人的呈文,生活里却横生许多“妙趣”
,令他猝不及防。
兴许襄国民风粗犷之故,女子求爱亦是花样百出。
文有香囊传情,武有掷果盈车。
还有些路子野的,更是出其不意。
有落水被救要对他以身相许的。
有不小心把茶水泼他身上求他治罪的。
还有离谱些的,从桂花树上落在他怀里,带了满身花香袭人的。
真就袭人。
差点当成刺客。
这姑娘还挑了园子里最高的那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