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煜已然起身相迎:“戚相不必多礼,大病初愈,多歇着才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还要冒着风雪亲自来一趟?”
“无碍。”
戚言将斗篷的兜帽取下,拂去衣袖上沾染的雪片,却发觉室内有寒风流动。
她望向窗口:“国君怎么还开着窗。”
闵煜方才想起不妥,令人关了窗,又生炭火,让室内暖和起来。
“适才饮过些酒,是以未感严寒。”
戚言神色略不赞同:“酒后贪凉,反倒伤身。”
闵煜引她坐下,听了这话,有些欢欣,笑着回道:“往后定当留意。”
戚言身上寒气颇重,襄君便唤人盛些姜汤来。
戚言推却:“姜汤太过辛辣,就免了吧。”
闵煜稍作思量:“改用些羊汤?”
“羊汤也腥膻。”
闵煜叹口气:“那就上些热茶,再取个暖炉来。”
身边的宫人恭声应喏。
宫人碎步离去,戚言问道:“今日汤阳来过?”
闵煜心中一跳,面上却笑:“正是与他饮酒。”
戚言道:“他若提些往事,国君不必在意。”
可这些往事,却是她心底的沉疴旧疾。
襄君并未应声。
恰在此时,宫人已捧了茶水与手炉来。
闵煜亲手将铜炉递给她:“戚相先将身体养好,无须顾虑其他。”
戚言望着暖炉,片刻后伸手接过:“谢过君上。”
不知是谢这暖炉,还是谢国君令她宽忧。
铜炉不过手掌大小,这一递一接之间,两人的手免不了碰在一起。
闵煜心怀爱慕,骤然触碰,不免悸动。
身边的火盆似乎放了太多的炭,热度升得极快,以至于他身上又像是燃起了那股燥||热,背后都沁起了汗。
他沉默着抽回手,笼在袖中攥紧。
柔滑的触感犹似停留,世间美玉更难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