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不解其意,只当她不爱这点心,于是顺着她的推拒,随手将那糕点扔在地上。
果然溅开一地碎渣。
有宫人快步上前,无声地收拾了,与众仆俾默然无声地退出。
殿门关上时,只有极轻微的响动。
随后便是无边静寂,与王宫各处一般无二。
邵奕从身后抱住她,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眉眼:“怎么看这残棋?是睹物思人了?”
他离得实在太近,说话间有吐息落在她的面颊上,竟也是凉冷的。
令她恍惚以为自己其实早已经杀了他,如今缠着她的,不过是缕幽魂而已。
大抵还是个溺死的水鬼,在触碰到她的地方,都留下一道道冰冷的黏腻。
又像极了一尾毒蛇,只知用那凉冷的蛇躯缠紧猎物,那些絮絮叨叨的话,也不过是吐信时的嘶鸣。
看起来温柔缱眷,实际只是探寻着哪里更好下口罢了。
这就是邵奕,曾经的她怎么会将他当做同道中人?
“阿言怎么不答我?是同我生气吗?”
他压着声音,似是温柔地问她。
那双手臂却将拥抱收得更紧,像是毒蛇进食的前奏。
“谈不上生气,”
戚言懒散地回道,“只是与你无话可说。”
邵奕眸光一顿,眼神立时幽深起来。
他实在听不得这样的话,他与阿言,理当是至为亲密的知己,哪怕不言不语,也该万事尽在不言中才对,怎会无话可谈?
他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戚言顺着他的力度仰头,好似柔顺至极,只是望向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淡漠,仿佛他的怒火与她毫不相干。
邵奕与她对视一阵,忽而笑了:“那个闵煜又是什么好东西?扔下你就跑了,连牢狱里惹事的将军都带走了,独留你一人在这里。”
“他明知道是我要你,怎么没像上回那样将你偷走呢?”
他轻抚着戚言的面颊,笑容恶意昭彰:“因为你没用了,阿言,你怎么会觉得襄国人会真心喜欢你?除了我,还有谁会永远念着你?”
“阿言,我只有你了,你也只有我而已,你如今可看清了吗?”
桃花
襄君走进牢狱时,远远的就能听见华族长正在叫骂。
中气十足,看来是没受什么苦。
“老子是个粗人,说不了你们那种弯弯绕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