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冕熠尴尬地掐掉语音,顺便把蓝牙也断了:“咳咳,就是这么说的。”
简昀星闭上眼睛,忍了忍,眉头越锁越深:“她家里到底什么情况?”
之前离家出走,最近又是被逼婚,不得不让他脑补出几段狗血的剧情,“在逃公主?”
“……”
段冕熠只好捡重点的地方说,“叔叔阿姨离异后,荔枝一直跟着秋阿姨生活,前年秋阿姨生了场重病,担心日后拖垮荔枝,就希望她早点有自己的家庭,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一个人扛。”
还真是出狗血剧。
简昀星扯扯嘴角:“用结婚逼她就不算拖垮了?”
“秋阿姨很多做法是极端,但对荔枝的好毋庸置疑,这也是荔枝总心软的原因。”
“她顾虑倒是很多。”
按简昀星的作风,断然不会为了顺从某个人的心意而做出让步,“一巴掌给一个甜枣,我不觉得这哪里很值得感恩戴德。”
“对于女孩子来说就是这样,她们需要面临的审判和考虑的后果比男性多得多,一方面是家庭和社会环境下滋养成的敏感性格,让她们不得不顾虑亲情,另方面在生理上,她们太脆弱,往往很难摆脱家人的牵挂。”
“一个强势、控制欲满分的家长能被你美化到这个地步,也挺不容易的。”
简昀星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他不是苏荔,会被三言两语绕进去。
段冕熠笑了笑:“我大概知道苏荔为什么觉得你可靠了,希望你有一天也能教会她这个道理。”
“你很信任我?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
简昀星不是没谈过生意,对这些浸润金钱名利的金融男时时警惕。
“这块地段的房租估计用她一半工资交都够呛吧。”
段冕熠瞥他眼,然后淡然一笑,“她从小就这样,也是被宠爱惯了,不会委屈自己,不愿意向下兼容,我不是信任你,只是相信她的眼光。”
听着段冕熠的话,简昀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驾驶座上这人工作体面,多精通人情世故更不必多提,哪个字该说哪个字不该说,心里怎么会没有数。
嘴上说着相信苏荔的眼光,但这之前字里行间又在暗示他,苏荔不是真的喜欢他才要跟他结婚,都是迫不得已。
简昀星难道不知道苏荔是迫不得已吗?段冕熠分明是看出他在为这件事摇摆,故意用激将法而已。
段冕熠见效果达到了,再退一步:“话说回来,感情的事情不好勉强,如果她头脑一热想跟你更进一步,你不用被责任或者义务胁迫,苏荔这人虽然倔,却也不会做出强人所难的举动。
之前她对你多有冒犯,我作为她哥,在这里跟你道歉。”
简昀星拧起眉:“道歉就不用了,这是我跟她的事情。”
段冕熠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原本还以为是苏荔一厢情愿对他有想法,似乎不见得。
聪明人之间不用把话说的太清楚。
到这儿就算谈妥了,点到为止。
时间不早了,段冕熠便问:“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简昀星也不客气,拉上安全带:“闵行。”
简昀星回了父母家,他没让段冕熠送到家门口,在小区附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