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得意地笑出来:“最近那本漫画在社媒上又火了一把,编辑还问我要不要卖影视版权呢。”
“……不许。”
简昀星面色蓦然沉下来,咬牙切齿道,“说个数,版权费多少,我买断。”
樱花树下
想不到简昀星送的房子这么快就派上用场,在家也不是不能工作,但苏荔还是想找个更加清净不收打搅的地方工作。
问题就出在简昀星毫无节制地刺探推理报告后续剧情上面,借着送牛奶和各种小水果的举动,偷偷进书房瞄苏荔的屏幕,已经被抓包不止一次了。
最近苏荔的作画状态深受影响,上称时还发现自己胖了好几斤,所以当简昀星再度抱着零食进门时,她毅然决然将人搡了出去:“拜托画手也是要吃饭的,未公开剧情能提前给你看?”
简昀星极度震惊:“我是你老公,我都不能……?”
“不能!”
苏荔态度强硬,“这是保密原则,我对所有读者一视同仁。”
简昀星最后的倔强:“可是我每一话都有花钱买。”
“不行就是不行,花钱买的人那么多,追更的乐趣你到底懂不懂。”
“上周看完新一话我就失眠了,你忍心……”
简昀星发现卖惨讨不到好处,于是退而求其次,“我只想知道下一话你会怎么设计男女主的对手戏,岑离是不是早就猜出来沈灰宁赏金猎人的身份,灰宁应该快要掉马了吧?”
苏荔不以为然地冷笑:“谁告诉你掉马,那不就完结了嘛。”
简昀星为自己套到话而感到沾沾自喜,苏荔发觉后恼羞成怒推他出门,没过几天,书房门口赫然挂上了「简昀星禁止入内!
」的牌子。
离职前的工作移交得差不多了,近期苏荔在快马加鞭赶稿,期间苏明山主动与苏荔恢复了联系。
定好双方父母会面的时间,苏荔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放下,连熨衣服的时候都哼着歌,简昀星研究出几样不算可口的新甜点,她也夸成人间美味,愉悦的心情持续到去车站接父亲那天。
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简昀星在停车场转了半天没找到位置,苏荔等不及,撑着伞先下了车,跑到出口等父亲出站,步子还没停稳,视线里便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和想象中大差不差,他仍然穿着白t和牛仔裤,蓄着卷卷的过长的黑发,背着常年不换的旅行背包,他外出不喜欢拉行李箱,因为经常要带铝合金三脚架加手提箱,最好到哪里都轻装上阵。
两年前苏荔和他在母亲的病房见过,并未过多交流,没过几天他不得已要离开,远赴法国参加一场艺术展,离开这个家庭后,父亲的事业顺风顺水,苏荔好嫉妒,恨也是恨的,但又不自觉为他高兴。
剃得干干净净的胡渣大概是他唯一的变化,仔细看貌似还修了眉,他以前是野生眉来着,疯狂乱长,不及时修剪就会连成一条眉毛,除去脸上平添几道皱纹,如今他看着又年轻了几岁。
苏荔苏荔撑着伞快步迎上去,心里忍不住胡乱猜测,他该不是为了跟简昀星爸妈见面,才难得做了形象管理吧……
父亲也一眼捕捉到她,抬头看了看不大的伞面,轻轻咕哝了句:“怎么都成大姑娘了。”
苏荔听见了,但是没有说话。
从记事起苏荔就对父亲有种迷蒙的崇拜,他在杯口的裂缝两三笔添上恐龙的轮廓,绘声绘色为苏荔讲睡前故事,研读各种绘本连环画,父亲教她各种各样的哲理,教她艺术的本质是爱生活,画画不是靠学和模仿就可以的,要写生,用眼睛观察生活中的一切,不是宏大叙事才能成鬼才,关注细枝末节也是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