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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只谢远那张厉害招摇的脸，周围食客都在或明或暗打量他看，这会儿人一把流水似的好嗓音，一声招呼才落地，人群聚过来的目光瞬间更放肆了。
餐厅老板也循声望向他们，类似女人可怕的第六感般，白鸽几乎无意识抢先冲人坦白，“老板，我早付过钱了。”
“是吗？”
谢远才垂下眸，“你确定付过了？”
语气是疑问的，但人的眼神很肯定，有力道，在“安慰”
她说——“没付钱也没事，我正好把你丢在这儿洗盘子。”
白鸽，“......”
她毫不怀疑谢远绝对干的出这事，其实放往常，谢远很少对她施加老板的强权，可一旦人“作威作福”
起来，就那个IPC老董都得跟孙子似的伺候着。
白鸽本来妄想从谢远身上学两招也唬唬人，但不久她就发现，“少奸巨猾”
这种技巧，显然是天赋。
特别像谢远这样无师自通的，随便一个眼神就能把人的心思看个通透。
并且她的这位“少奸巨猾”
的老板，还贼抠门。
又双叒坐进谢远的面包车里耳听着“叮铃当啷”
像快散架的动静，白鸽没忍住第n次建议，“老板，你真的不考虑换个座驾吗？”
开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谈生意，场子都撑不起来啊！
她的这位巨能趁钱的老板，不以为然，“我今天生意谈黄了？你那几万的分成白拿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个人魅力太大！
这句是白鸽在心里奉承的，眼见换车无望，白鸽随即放弃道，“老板，游戏公司的这笔分成，我能，不要吗？”
这件事她已经考虑了很久，于是一大段话一口气说完，“不止今天的这笔分成我不想要，关于合同上写的甲乙双方盈利六四分，也改了吧！
改成乙方月工资一万，其他照旧。”
月工资一万，只相当于谢远打一场游戏直播净赚的十分之一。
主动给自己降薪这么多，谢远有些意外般，“说说原因。”
白鸽，“......原因，原因就是我拿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而老板你还经营着好多家口腔连锁店，不仅要考虑负债，资金周转更是庞大，你比我更需要这些钱。”
路面灯光闪烁不停，临近过年，街面马路堵的水泄不通。
女孩话声落，不远处红灯亮，超长一百二十秒等待时间谢远熄灭火，扭头睹人，“这是你的真心话？”
白鸽很认真想了想，“嗯，因为老板你比我还穷。”
想她虽然没什么钱，但至少没有负债；谢远虽然很能趁钱，但人负债上千万。
这样一比较，还是她，比较富有吧。
白鸽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却不知道戳中了谢远什么奇怪的笑点，人一下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