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辰哥和淳哥两个孩子不耐烦等待,自山脚下便和其他孩子比赛往前头去了,仆人只好尽力跟上去照看。
这条山道系前朝府衙修建,修凿齐整的石阶一直铺到了道观门口,中间曲折回转之处,便设了四角亭子,供香客们歇脚观景。
爬不多时,只见亭中早被须发皆白的老者占了,石桌上摆了象棋,杀伐正酣,还有人在旁围观,指点江山,议论不休。
宁氏撑着一连走过了几个亭子,都已经被别人占了。
实在累的不行,只好在亭子附近拣了一处茂密的古松,在树荫下铺了毯子,稍作歇息。
萧淮奕因抱了孩子,不时还得携着宁氏,也是沁出了薄汗。
唯有五姑娘悠闲,睡饱了只管吮着小手指,瞧着林间跳跃的鸟儿,听着松林涛涛风浪,好不惬意。
此时山风飒飒,松下清凉。
放眼山下便是宛州城,城墙房屋都似缩小了数倍,却依稀辨得出几处显眼的街道,真是好个观景之所在。
辰哥和淳哥见叔叔婶婶久久不至,便又顺着山道溜了下来,王管事恐他们又乱跑,便说起典故吸引他二人注意。
“你道咱们这山为何唤作金钟山吶?”
“晓得晓得,这是一座金钟化的。”
孩子们异口同声答道。
“古时候啊,咱们宛州城出了一个□□怪,专门吃人为生,害人无数。
正好食神打这边路过,见这妖怪为祸乡里,便用他做饭的勺子扣住了这怪。”
王管事喝了一口浓浓的茶水,慢悠悠地说着。
说这等奇闻故事向来有人爱听,便又有人凑了过来听新奇。
可食神原是赶着去给心上人做饭的,如今做饭的家伙事用来降了怪,他便也走不脱了。
恰好附近有一小庙,庙中便有一口鸣钟,食神施展神通,将那鸣钟化作山一般大的金钟,饭勺急起的瞬间,金钟便朝着□□怪压了上去,稳稳将它镇在了此处。
从此,这便有了金钟山。
孩子们听得入了神,叽叽喳喳地缠着王管事问这问那。
王管事只好继续编故事:“那食神可谓是善心哪,为防止那怪掀了金钟,便嘱咐弟子在山顶建了道观,日夜镇压。”
辰哥抢道:“我知道了,那献出鸣钟的小庙便是西来寺,定是食神为了防着那怪从前面逃跑,叫他们搬到山的正前头来挡住的!”
王管事一愣,随即笑着附和:“哥儿真是聪慧,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却听宁氏正色分析道:“如此说来,那食神是道家的神仙,何德却又做的了佛家的主?叫他献钟便献钟,叫他迁寺便迁寺?”
此话一出,王管事便结巴了:“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