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这会子正理亏,也不同萧淮奕争论了,只默默承受着丈夫的抱怨。
萧淮奕捏够了她的脸,这才道:“眼下倒是有一批货要往北边送,我跟着走一趟也可,只是难免耽搁了我地里的活。
为叫你长长记性,须得罚你一罚。”
宁氏赶忙起身,给萧淮奕捏肩捶背,故意讨好:“三爷辛苦,要奴家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萧淮奕拉过身旁人搂在怀里,只见妻子脸色白润,一双柔夷因着常年练习绣,如同葱玉一般,柔软纤细。
“瑶瑶今年多大了?”
萧淮奕眼神暗下来,声音沙哑。
宁氏听他还这般叫自己闺名,脸上羞的泛起粉色。
“......你不是晓得么,前儿你才送我的生辰礼......问这个做什么?”
萧淮奕大手攀上,声音越来越亲昵:“二十五了,是该抓紧了。
瑶瑶,抱紧我...”
“便罚你再给我个孩子。”
......
窗外虫云收雨歇,虫鸣又逐渐响了起来。
瞧着妻子劳累的睡颜,萧淮奕将她发丝一一捋顺,这才起身将灯火掐灭。
她如今一心想着闺女,难免再有如今这般冒进的时候。
若是再有个孩子,也好将妻子的注意力分散分散。
这样一来,于小五也是有好处的,总不至于时时见到娘亲就如同避猫鼠儿似的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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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下并不是萧淮奕出去走货的好时机,只因甜水庄上近来有一种庄稼正值花期,他须得仔仔细细盯着。
前些年到北地,他总习惯收一些当地的庄稼回来,作为来年的种子种到甜水庄。
结果自然是有好有坏。
譬如头一年带回来瓜果,虽然照常生长,可内里的果肉空有水分,却没有多少甜味。
倒是那半袋子蜀黍,种出来枝干长得老高,颗颗粒大饱满,只是颜色较本地蜀黍有些淡。
更有一等连南云子也解释不通的奇事,这般两年之后,种在旁边的本地蜀黍也长出了不同颜色的颗粒。
再进一步验证,发现这两个原本不同产地的庄稼混种之后,不仅有高产之效,更少有病虫之害。
不光是萧淮奕,便是南云子也兴致大发,师徒两个在此道上精心研究了许久,排除了很多因素,才发现问题出在开花时期。
今年这时节,他更是隔三差五到地里,亲自将那蜀黍顶端的花束里头的粉末抖出,用宣纸接了,再放到其他株上的红帽须儿上。
再一一记录自己的行为,等待秋后观察效果。
只可惜如今有了这桩事情,自己少不得要替家人平息。
如此一来,今年的后效他又是无缘得见了。
虽说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庄子里那些年轻的庄户们自然会不打折扣地落实,但没能亲眼瞧见,总是缺憾。
萧淮奕想着这些事情,第二日一早便又到了甜水庄,将手上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