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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武宋弹簧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喜悦现在在何处?咬了谁?”
颜九儒心里也不由一紧,卖菜的男子说颜喜悦咬人手,他若有所思点起头来,因为今日是上旬,虎咬人物之上身。
“在小榜那处,咬了个面生的茶茶,她爹爹就在旁边呢。”
卖菜的男子大口喘着气儿,艰难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快、快些去吧。”
自己的孩儿被人咬,当爹的哪能坐视不理,颜喜悦那个小身板,一拳下去命就没了半条了,武宋心慌慌,和颜九儒飞风似的跑去了小榜前。
急匆匆跑到小榜前,颜九儒以为会看到孩儿的哭闹之景,不想看到的是孩儿们你一口我一口吃着,笑嘻嘻地吃着鱼饼。
颜喜悦站在一个比她高了近一个头的孩儿面前有说有笑,她笑着,脸色却比午时的时候还要苍白,声音有气无力的:“裴姐姐,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就是嘴巴张得大了一些。”
隔得有些远,加上市曹人声嘈杂,颜九儒一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说完话闭上嘴巴以后吐出舌头舔了一下干燥发白的唇瓣,然后笑容顿敛,脚下一个偏偏倒倒,跑到角落里俯身呕吐起来。
伍拾肆·多年旧疾未痊愈颜茶茶又得怪疾
今日的颜喜悦一直是欲吐不吐的,午膳过后恶心虽然感消退不少,但出门一阵风兜头吹来,额头和背部忽然一个疼痛,喉间有软物向上蠕动似的,而背部就像是筋骨扭曲了。
他们出门是要找龙猫,沿途问猫儿,却问不出一点线索,找着找着,秦展月被鱼饼香所诱惑,他买了三个鱼饼,一个给秦妙常,一个给颜喜悦,一个自己吃。
刚出锅的鱼饼热气腾腾,香味浓厚,但此时的颜喜悦闻香欲吐,拿着鱼饼迟迟没有吃,就在她想把鱼饼收起来的时候,一位叫裴姝的小姑娘,狗探汤似的走到她跟前,腼腆地问她鱼饼在哪儿买的。
颜喜悦没情没绪回了一句:“嗯,在李家针铺旁的浮铺里。”
问到卖鱼饼的位置,裴姝十分高兴,翻开迭成四方形的手帕,从里头拿出一颗裹着细腻糖霜的糖送到颜喜悦嘴边:“谢谢你告诉我,我请你吃糖,酸酸甜甜,很好吃。”
酸能止吐,颜喜悦看着糖果便觉得胸口舒服了一些,没有客气,张嘴要吃糖,谁知张太大了,她也没个分寸,吃了糖果还把人的指头咬出两道齿痕。
她的牙齿尖利,咬下来和被刀子切到似的,裴姝抽回自己的手以后,扭头朝不远处的男子看去,说了一句好疼。
疼,但不至于要流泪。
颜喜悦这段时日频频咬人,行人见状,便都以为颜喜悦又犯了嘴瘾咬人了。
颜喜悦往雪地上吐了数升黄水,还有一些稠状而不可辨形的食物,吐完了,头重脚轻,身上失了力气。
颜九儒人高腿长,先武宋一步跑到颜喜悦那头将人横抱起来:“喜悦,还好吗?”
吐完后舒服了不少,可才舒服一会儿,没由来感到一阵寒冷,颜喜悦咬着下唇发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爹爹,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