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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神离开之后,月楼返回西京才得知此事,她找到了她,帮她杀了那个男人,又支持她做了极仙台的仙主,雁寻才变成了现在这个雁寻仙主。
“上一任极仙台的仙主已经死了三百年了,尸骨都已经扬了灰,但她还活在过去,醒不过来。”
雁寻转过头,看向钟灼,道。
“有时候我想向你们道歉。
有时候我会质问自己,是不是把月楼养得太天真了,以至于她也像孩子一样,有种天真的残忍。
是不是如果我不纵容她,她就不会搞得像现在这样荒唐,收那么多徒弟,养那么多替代品,她好像已经疯了。”
“但你要明白,钟灼。
雁寻是月楼的雁寻。”
钟灼微微摇头。
雁寻叹了口气:“分明是男人强取豪夺,却要说是女人攀附高枝;分明是男人将女人赶进内院,却要说无法过活的女人懒惰、自甘下贱。
这荒唐世道里的女人,不疯一点,怎么过活呢?”
钟灼冷冰冰的脸庞好似化了雪,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轻声附和道:“……分明是世家仙人独占神石,却要说凡人无缘,贱如蝼蚁。”
雁寻悚然一惊,转头盯住了他。
钟灼像是毫无所觉。
他又是微微一笑,缓声用她的感叹做了结尾:“这荒唐世道里的人们,不疯一点,怎么过活呢?”
说罢,对着雁寻略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雁寻呆立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顾修走上了扶了一把她,问:“师尊,怎么了?”
“……”
雁寻好像在梦游一般,喃喃道,“顾修,我会养你的。”
顾修:?
家财万贯的顾家家主哭笑不得,抓住雁寻的肩膀,问:“师尊,您说什么胡话呢?”
雁寻望着钟灼远去的背影,他的脊背像一把矗立在寒风中的利剑。
难道从百余年前他跪在月阁门前开始,他在就筹划这一天了吗?
那该是多么坚硬如冰的心啊,百余年来,竟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但钟灼的这一番话,也相当于变相地向她坦白了。
或许她也被钟灼利用了,但没关系。
等到御仙台不复存在,他们两个都会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