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月楼本来只是以防万一请她上来检查一下,但见她沉思,又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流明摇了摇头,将手掌贴到了封不闻的额头上,直接的接触更利于神力的输送。
这次她沉默了更长时间,在月楼越来越紧张的神情中,疑惑地道:“奇怪……”
“什么奇怪?”
月楼立刻问。
“我看到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碎片好像在褪色……”
“褪色?什么意思?”
流明又不开口了。
她再次把手贴到了封不闻的额头上,仿佛确认了什么一般,道:“他的记忆在消失。
等他醒来,他会失去自己所有的记忆。”
月楼一惊:“怎么会这样?!
是不是在水底伤到了哪里?”
“有可能,但还得再仔细检查。”
流明说,但她的表情很轻松,“不算什么大事,这种情况好治得很,药材也不难找,什么返魂草、梦中仙之类的,我药箱里就有。”
月楼这才长长得松了一口气。
恰在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检查惊动了封不闻的神志,他又突然挣扎起来,吓了两人一大跳,流明第一次见这种事,很快反应过来,和月楼一起将他按住了。
而封不闻一边挣扎,一边嘴里还唤道:“不要!
不要……不要抛下我……”
他喊了一个名字,但声音太含糊了,两人都没听清楚。
这次挣扎异常激烈,月楼二人花了一番功夫,最后甚至用上了神力,才让按住他,但这一次也与之前一样,没过多久,封不闻就平静下来了。
两人精疲力尽地坐在床边,面面相觑,正在这个时候,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地敲门声,只听叶圆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仙尊!
您在吗?您交代弟子去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这么快?!
月楼也是一愣,但随即她想到了封不闻的身世很可能与他在梦魇中呼喊的语句有关,随即让流明在屋内看候封不闻,自己则大步走向门外。
门外,叶圆圆手里拿着两封信,见月楼仙尊出来了,便将那信封给她:“仙尊,弟子去信给归一楼和御仙台,两边都没有隐瞒,很快给了弟子一封回信,弟子看过了,这两封信上面的内容是一样的,看来没有问题。”
月楼打开信,两封信的内容的确是相同的,只有一些细节的差异,加起来约莫几千字。
这几千字并不长,但清晰地描述了封不闻的身世。
他是个身在西京的孤儿,父亲是西京流民区某个地下帮派的掌权人,母亲是红楼里的花魁,想尽办法怀了他父亲的孩子,以为能靠这个孩子登堂入室,可惜孩子还没出生,孩子的父亲就死在一次帮派混战之中。
月份大了,他的母亲只能将他生出来,却并不愿意养着他。
他自小在红楼长大,因为无法养活自己,便只能在红楼里做些粗活脏活,也受尽了虐待,后来母亲又将他抛弃,榜上了西京城里另一个掌权人,因为那男人不待见封不闻,最后就连红楼都呆不下去,成为四处讨饭的流民。
月楼看完信,将信封折好,站在门前发起呆来。
过了一会儿,她反身走入门里,看到流明将药箱打开,把需要的药材排开放在桌子上,病床上,封不闻虽然没有再挣扎了,但嘴里的呓语始终没有停止过,他痛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