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降温了,您身上还有伤,还是早点回去吧。”
月楼想了想:“也对,今日还要教你画画的。”
说着,月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吸进了些潮湿的寒意,终于清醒过来。
她迈开步子就要往屋里走,封不语放了手,但非要挨着她走路,像黏糊糊的非要跟人脚的小狗,月楼没走出几步,先受不了他这黏糊糊的姿势了,对他招了招手。
封不语立刻跟上,只见月楼将披着的白色大氅打开,封不语眼睛闪亮亮的,立刻钻进大氅里,跟她挨在一起,叫道:“师尊!”
“哎。”
月楼说,“怎么了?”
封不语仰着头——这个姿势很心机,显得他小,又孩子气,因此能说一些过了分寸的话:“师尊,这件大氅的主人是谁啊?弟子听到他也唤您师尊呢。”
“诛仙台的司刑,名唤钟灼。”
月楼说,“以前曾是我的弟子,后来从极仙台结业了。”
“他为什么要结业?”
封不语又问。
极仙台的弟子们,特别是仙尊们的亲传弟子,是可以选择不结业,一直待在师尊身边的,无论是跟着师尊继续修行还是在师尊手下做事,都是很自由的。
而结业,就意味着与自己的师门彻底断了联系。
除非那些想离开极仙台去御仙台的弟子,否则都不会结业离开。
月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当年他忽然要离开,难道我还能拦他吗?”
封不语忽然在台阶上站住了脚:“师尊,弟子很羡慕他。”
“嗯?”
月楼失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师尊与他认识很久了吧,您与他好熟悉。”
封不语认认真真道,“弟子羡慕他能陪在师尊身边这么久,如果我是师尊的徒弟,一定不舍得离开您让您伤心。”
月楼还没说什么,封不语忽然轻巧地跳上台阶,抓住月楼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拉得扑进自己怀里。
“师尊。”
他把脸埋在月楼的肩膀处,声音闷闷的,一边说,一边脱下月楼披在肩膀上的白色大氅,“您不要穿他的衣服好不好?当年离开,现在又回来讨好,他根本没把您放在心上,弟子为您不值。”
他抱紧了月楼的腰,闷闷道:“钟灼是属于诛仙台的司刑大人,而我是属于您的。”
他说完,便抬起头,用亮晶晶的、小狗似的眼神看着她,一迭声地唤:“师尊,师尊……”
他抓着那件大氅,维持着一个半挂在月楼肩头的动作,分明对那件衣服厌恶极了,却还要月楼自己选:“好不好?师尊,好不好?”
月楼被他逗笑了:“好。”
他们挨得太近了,呼吸互相交错,亲密极了。
封不语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将那件大氅从她身上抓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拉着月楼往里走:“太冷了,师尊,回去换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