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涯一拳打在棉花上,恨恨地嗤了一声,赌气闭了会儿嘴,又忍不住斜眼问道:“你怎么现崔遥假扮的霁涯不是我?号丧嚎的那么认真,我差点以为你被我蒙过去了。”
他没了易容法宝,本来清冷寡淡的长相硬是被他生动的表情带出了烟火气,亲和中又不失然掌握和自信沉稳。
“如果真是你的话,指环一定会戴在左手无名指上,而不是妨碍握剑的右手。”
蔺沧鸣对着这张脸有些无奈的怀念,扭头笑着推理,“况且你似乎对指环的位置有点执着,我猜大概涉及承诺或者誓言之类,故意改变位置,必然是一种提示。”
“啊,你说得对。”
霁涯干巴巴地说,婚戒戴法被蔺沧鸣推理的毫无情趣,他感受到身前这层屏障越来越薄,就分出一点精力留神傀师。
“崔遥中那一剑也是易容法宝的效果吗?”
蔺沧鸣忽然想起来这个。
“那是货真价实的一剑,否则骗不过傀师。”
霁涯直言,“但他有个偃甲心脏,纵生塔出品,结实着呢,戳不坏,我做了两手保障,若是傀师认不出,我就直接偷袭他,认出了,我硬吃一招示弱再偷袭他,他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蔺沧鸣一时间有些同情崔遥,又对霁涯的千层偷袭理论哑口无言,霁涯嘶了一声,放低音调:“对了,我还有个惊人大现,傀师其实是……”
他一句话没说完,已渐渐平息的血海中骤然跃出一道身影,衣不蔽体,浑身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血肉裸露在外通红溃烂,面目狰狞可怖犹如厉鬼。
霁涯仰头脱口而出:“卧槽!”
蔺沧鸣也惊叹傀师的顽强:“注意措辞。”
挣脱血海的傀师在半空再次吞下几枚丹药,在酆都宴无声平复间披上一件新的外衣,皮肤在稀世罕见的上品灵药中恢复如初。
蔺沧鸣强忍头晕就要冲出屏障,霁涯把他按了回去,蹙眉严肃道:“接下来你不准动,他现在也就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伤没那么容易好,幽冥阁已有人潜入,等幽冥阁支援再说。”
大厅墙壁满是烧灼腐蚀的痕迹,坑坑洼洼,傀师眼中满是血丝,恨怒让他刚刚复原的脸扭曲的可怕,扬手拿出一块符文飞旋的灵玉一把捏碎。
“幽冥阁支援是吧,我让你们尸骨无存!
我得不到偃甲,你们也别想活着走出纵生塔,这里就是幽冥阁最宽敞的陵寝!”
傀师歇斯底里的怒吼,他的偃甲器械毁了,祭台也毁了,易双也毁了,他什么都没了,那就只能让这群死有余辜的人和他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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