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用这辆车,这下势必要用,“谭先生,改粮为素是要事,谭先生赶路的事得靠后放一放了。”
谭筠客气的笑了,气靳涵文的作用已经达到,接下来该把他带去见想见他的人了。
谭筠说:“不是我用,是那辆车里的先生要用。
靳先生和他去谈谈吧。”
靳涵文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结果上了车,车里坐的是个比自己尚且年轻些的alpha,身着常服,剑眉星目,气质不容置疑。
车里的是顾亦宪,把沈书淮送回老家后,就同谭筠驾车赶往了这里。
顾亦宪说:“本人顾亦宪,靳先生多少听闻过我吧。
实在抱歉,用这种方法把你叫来。
事出无奈,我不能轻易露面,还请靳先生保密这次相见。”
“顾先生是有何事吗?”
靳涵文自然听闻过顾亦宪的大名,先前以为会是个老谋深算的管理者,今日一见,俨然一位少年将军。
“没有什么事,只是知晓靳先生要去北荒赴任,不知靳先生对北荒了解多少。
靳先生可知正德,淳安两个县受灾民众有多少?北荒粮仓里粮食有多少?能救济多长时间?”
顾亦宪这么问,是想摸摸底,看靳涵文是个为求什么的人。
靳涵文自负书香门第,对管理者有种天生的抗拒。
顾亦宪虽是上级,但靳涵文丝毫不露怯,“正德灾民270万,淳安110万,粮仓里有80万石粮食,加之这次大楼拨的赈灾粮,共150万石,按每天每人四两,每天是7万石,已经发了11天,还剩70万石左右,还可发放10天左右。”
顾亦宪有些欣慰,靳涵文是为功名而来,但不止是为了功名,至少在他认为救济民众是换取功名的方式,这是正途。
顾亦宪索性不卖关子,说出了自己想法:“靳先生是个有心的人。
本人有幸读了先生的修正案,以改兼赈,说是让富商以粮食换受灾民众的田地,改种素,以此减轻大楼赈灾的压力。
靳先生的出发点很好,可是一来没有利益可图,富商会甘愿出钱买田地吗?倘若全买了,兼并成地主,管理者又该怎么办?二来民众会愿意贱卖土地吗?倘若全卖了,日后靠何谋生?”
靳涵文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修正案里,忽略了所涉及双方本身的意愿。
看透修正案有问题的有很多人,付繁为主的付党早知此事,但还是把不能胜任此事的人放到了这个位置,只不过是找个背锅的人。
靳涵文一时不知如何应答,虽出入大楼早于顾亦宪,但一直负责文职,未曾真的触碰到权力核心。
顾亦宪说:“做几个修改即可。
这修正案本就是靳先生提出来的,到时候即使施行和初涉不同,也可说成是靳先生原本的想法。
一来规定富商收购土地不可低于30石每亩,这样他们也无法兼并北荒所有土地;二来每户若有三个兄弟,一个兄弟卖了,另两个就不能卖,三兄弟合用卖地的粮食,来年共种剩余的田地。
这样北荒还有三分之二的地在民众手里,自然不会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