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差距。
冉鸿清楚尝到双标带来的痛楚,咬着舌尖试图压住骨子里即起的暴虐,嗓音低沉:“我对你的好真就一点感觉不到吗?”
“好?”
程淮书唰地抬眼,一瞬所有情绪都被藏在眼底,他仰脸上前,“是指我父亲死后你安排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保镖们’,还是你时不时不打招呼的造访,亦或者是对我私事的指手画脚?冉鸿,我和你的交情止于在那一纸合同签完字。”
字字珠玑,捅得冉鸿认清现实,这并不能让掌控欲强的男人甘心。
“当时那么做是为了保住程叔的毕生心血,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去公司。”
“你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别用这种方式试图来博取好感。”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为了夺走你爸心血的卑鄙小人?”
冉鸿露出受伤的神情来,希望他能正视自己的付出。
程淮书笑了笑,说不出的讽刺:“是,我很感谢那时候冉氏和你的挺身而出,这不代表我要把自己作为谢礼送给你。
冉鸿,退婚是你提的,你我都签了字,现在再来纠缠,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我没想和你分开。”
冉鸿激动的眼睛都红了,“你陷在程叔叔死去的事情里太久快要失去自我,咨询过医生,他说要找件你在意的事转移你的注意力。”
关心则乱的他采取最愚蠢的方式,在冉津默许下,向当时几乎一无所有的程淮书提出退婚,这是压垮骆驼最后一根稻草。
从此之后,程淮书颠覆以往形象,在和程治有关的各个行业人脉间游走,寻找线索。
此时再提当年事情的原委,为时已晚。
程淮书连连点头:“哦,你是为我着想。”
这句话像抛给落水者一根浮木,冉鸿急不可耐地拥住了,轻声道:“从始至终我只是想帮你。”
程淮书又笑了。
这两年来冉鸿很少得到他的好脸色,短时间内的两次笑容像瘾.君子掉进粉窝里,直勾勾盯着他看,脑子空白一片。
尤其程淮书还在不断拉近他们间的距离,快要超过纵容吴漾活动的范围。
他瘦了很多,或许是不常出门的缘故,也白了,给精致脸庞增添些许脆弱感,柔和灯光落下,剔透易碎感一下子上来了。
冉鸿想碰碰他,又怕遭到惨烈的拒绝,只好按捺住了。
“淮书……”
话将出口,冉鸿的手背一暖,柔软微凉的掌心贴过来,他仿佛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像个木头人似的被程淮书牵引着将手缓缓抬起靠近那张漂亮的脸颊,要实现刚才心底的想法。
程淮书的眼睛装有千言万语,隐有哀伤,他知道那是无法查清程治死亡的痛苦,没日没夜的缠绕着程淮书。
冉鸿喉结滚动,薄唇微张,在快要抚上程淮书脸颊的时候停住了。
玻璃阳台的氛围陡然热烈,连灯光都似乎有灼烧的功效,落在身上刺骨生疼。
冉鸿手背一轻,定睛看,程淮书收回手,回退到两步外,他心有遗憾,扭头看向走廊那边。
一道深蓝高大身影斜依靠着墙,全然不管高定西装的死活,他一手插兜,另只手夹着支没点燃的黑色滤嘴的烟,额前发散落几根下来,凭添几缕随性,见他发现,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