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转到正面,顶着张大花猫脸低着头问。
这次倒没人身禁锢,是面对面打直球,就是这张脸……
程淮书实在很难生出暧昧心思来,连衣领都挡不住笑:“抱歉,没熟到那份上。”
笑弯的桃花眼太漂亮了,吴漾一怔,后知后觉傻乎乎摸了摸脸。
指腹是深浅不一的灰痕,吴漾:“……”
直视吴漾脸上尴尬混着无措的神情,程淮书再也憋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看见他的笑容,吴漾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故意的。”
红着的耳朵尖在金发里格外显眼。
程淮书绝不承认,张口就来:“我视力不好。”
吴漾掏出手机,再摸口袋,湿纸巾用完了,只好对着相机用手背擦,没擦两下,旁边递过来一张撕好的湿纸巾。
是程淮书给的。
“就当我的赔礼。”
赔就赔,还嘴硬。
吴漾三两下擦干净,在程淮书没看见的时候揣兜里,锁上门离开了闫泊老宅。
接下来他们去了不远处的程家老宅。
与闫泊家的荒野相比,这里更像主人家出门遛弯了,院里干净整洁,沿墙的花坛里花团锦簇,看不出秋的脚步。
最吸引吴漾目光的是院内那颗圆嘭嘭的大型桂花树,足有五六米高,正值金秋,满枝头金黄花朵,香飘十里。
这棵桂花树非常茂盛,绿叶翠青,是吴漾来中国后见到最完美的植物。
从树根部预留出来的泥土部分能看出主人饲养的用心程度。
“保留完整度很高。”
“每个星期会有人专门过来打扫照料,这是我爸生前最喜欢的树,哪怕后来住的每个地方都栽,他最爱这颗。”
吴漾仰头,浓密甜腻的香味萦绕在身旁,碎花落在脸上,他拾起:“有渊源吗?”
“有,这是冉津送的。”
桂花树枝繁叶茂,能遮天蔽日,是夏季乘凉好去处,树下干脆放着两张摇椅和一方茶桌。
谈话间,程淮书已经躺了下去,完全不见刚才的洁癖劲儿。
吴漾把接到的桂花碎瓣放到茶桌上的透明小茶杯里,若有所思道:“你对冉津和闫泊没用过敬语。”
这很不应该,再怎么说这两位都是和程治关系匪浅的同辈中人。
程淮书直呼大名还是太失礼了。
“你没调查过我吗?”
程淮书半睁着眼睛问,语气尖锐了起来,“就算没调查,也应该听市局的人谈论过。”
这似乎是让他竖起心理防线的两个故人。
吴漾垂眸看他,不躲不藏:“做过简单调阅。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要亲自了解你。”
任何流言蜚语,都是旁人嘴里所谓的程淮书。
那不是吴漾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