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示意费龙记下,又问:“闫泊走后你们在做什么?”
大概是暂时过瘾,康咨对第二支烟没太多留恋,随手撇在旁边,认真回忆起当年的事来:“继续打游戏啊,但洪钦明显不在状态,我就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冉津,实在他躲的那一下子太怪了。”
“他没老实说,我也没追问。
当天玩到凌晨,闫泊都没回来,我们不好留宿别人家,就锁上门各自回家,直到几天后镇上人说闫泊失踪了,我和他才察觉出不对来。”
听到这里,吴漾基本知道冉津给洪钦打那么多钱的真正原因。
康咨说:“我进部队后和洪钦联系不频繁,偶尔休假见见面,他大学毕业工作喜欢上公司的同事,但那女人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出入豪车接送,一顿饭能吃掉他一个月工资,根本不是他那种穷小子能碰的。
我当时劝他认清现实,他倔强着死不放弃。”
和冉津开始关心大侄子的时间对上了。
吴漾身体前倾,语气平缓:“后来呢?”
“有次我和他视频,突然看见了那个女人,问他怎么回事,他浑不在意地说送送包买买花就追到了。”
康咨嗤笑,眼底很凉薄,“就算我不常出去,也知道那包不是他的水平能买得起的。
在我再三追问下,他坦白说是回镇上处理闫泊的事遇见冉津,对方因为有闫泊这层关系在对他颇多照顾。”
康咨的眼神很冷,有种看破红尘的孤寂:“他把我当傻子呢,冉津真那么好心也不会让他自己打工赚学费。
只能说美色害人,他为了个捞女给自己套上个索命的绳索。
当年闫泊失踪的事谁都没证据是冉津做的,他仗着冉津不想惹上负.面新闻一个劲索要,自寻死路。”
“那你呢?”
吴漾问,“从哪接到杀死程治的任务?”
康咨蛄蛹几下,审讯板凳严格限制罪犯的行为,让他很不舒服:“被冉鸿救出来后我发现曹敬这个名字被注销了,没办法,只能到处打黑工。
那几年抓假证的力度很大,根本没个靠谱的。
兜兜转转我就找到冉鸿,请对方帮忙,他看在同个镇上的份上帮了。”
后来细细想来,世上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除非事先明码标价做好的计划。
“重新获得有效证件的你似乎也没做过几天正经人。”
吴漾手里拿着康咨刚有证件的活动轨迹资料,没进过公司,全是在外打散工,“开销非常大?”
康咨知道他想问为什么靠杀人赚钱,凡事总得有理由,他扣着手指甲:“在洗浴中心弄出点事要花钱摆平,当一个人穷困潦倒到极点,为了点钱,他什么都愿意干。”
谋杀程治的高额奖金好事就在那时候撞上来,严格来说,那是他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那时候条件允许只能住在城中村,那片干什么的都有,我就是在小饭馆里听到的,后来花几天功夫找上门,证明个人能力成功得到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