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凯琪与刘俊辉小心翼翼地将舒凯哲父子护送至家门口,他们心中牵挂着独自留在家中的舒念依以及年幼的刘少川,生怕两人会有危险。
尽管舒凯哲和时苡柔一再挽留,他们也不敢多做停留,迅转身钻进汽车,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老家的舒明康和严老太听闻了舒正阳出事的消息后,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来。
一路上,两位老人忧心忡忡。
舒明康踏进家门时,他顾不上歇息片刻,便急切地拉过舒凯哲询问起整件事情的经过。
刚才在电话里,由于情况紧急,很多细节都未能说清,此刻,他必须要弄个明白,了解事情的全貌。
一旁的严老太却没有舒明康那般冷静理智。
她根本无暇顾及事情的来龙去脉,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那心肝宝贝般的孙子是否受到了伤害。
她紧紧握住舒正阳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我的乖孙儿啊,快告诉奶奶,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眼中满是焦虑与关切。
“奶奶,您别担心,我没事儿。”
舒正阳此刻的语气已然变得温和而愉悦起来,毕竟经过一番努力,他心中所想之事终于得以实现——舒凯哲在他的要挟之下,无奈地答应让他不再继续念书。
站在一旁的舒凯哲依旧难掩内心的怒火,愤愤不平地说道:“哼,他能有啥事儿啊?”
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要将眼前的人一口吞掉似的。
听到这话,严老太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儿子舒凯哲身上,满脸不悦地开口道:“你瞧瞧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胡话呀?难道你心里头就盼着阳阳出点儿啥事不成?”
被母亲这么一问,舒凯哲顿时有些语塞,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妈,我……我没那个意思啊!”
尽管嘴上如此说着,但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往舒正阳那边瞟一下,显然对于舒正阳之前的行为仍然耿耿于怀。
此时,舒正阳正得意。
因为有严老太这座坚实的靠山,家中无论是谁,都拿他没办法。
他如孩童般娇嗔地凑近严老太的耳畔,轻声呢喃道:“奶奶,其实就是不想再念书了,说要跳楼什么的,那纯粹就是吓唬吓唬爸爸罢了,我才不会真跳呢!”
严老太一听这话,顿时又气又急,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舒正阳的额头,嗔怪道:“你这小鬼头,往后可不许再这般胡作非为了。
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难不成是嫌弃奶奶活得太久,想要早早送奶奶走吗?”
舒正阳赶忙晃着严老太的胳膊,撒起娇来:“哎呀,奶奶您别生气嘛。
在咱们这个家里面,您可是我唯一的庇护伞呐,我疼您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舍得将您送走呀?”
虽说如今的舒正阳个头早已过了严老太,但此时此刻,他依然如同天真无邪的小孩一般,亲昵地依偎在严老太身旁,尽情享受着这份独有的宠溺与关爱。
听了事情全过程的舒明康,缓缓地将舒正阳招呼过来,并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
然后,他微微倾身向前,用那双历经沧桑却依然明亮有神的眼睛注视着孙子,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孩子啊,读书这件事可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完全为了你自己呐。
你要知道,如果此刻你连这学习上的些许辛苦都承受不住、无法克服,那将来又该如何去应对生活中的种种艰难困苦呢?”
舒正阳站在爷爷舒明康面前,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畏之情,全然没了在严老太跟前那般肆无忌惮的模样。
他低垂着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嗫嚅许久之后,才从嘴里慢慢地吐出一句:“爷爷,我我实在是读不下去了。
在学校里度过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和煎熬,根本就没有一丝快乐可言。
那些堆积如山、厚重无比的课本和书籍,于我而言简直如同天书一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拿它们怎么办才好。”
说话间,舒正阳还偷偷抬眼瞄向一旁的严老太,同时不断地给她使眼色,希望她能赶紧出面帮自己一把,好让自己能够从爷爷舒明康这番苦口婆心的说教当中解脱出来。
“可是你还不到岁啊,孩子!
这么小的年纪不读书又能干些什么呢?”
舒明康满脸愁容地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年——舒正阳,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