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川毫无反抗能力地被王二赖子打翻在地上,头上流出的鲜血眨眼间就洇红了地面。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孙平川把赵秀云吓坏了,她呆愣了一下张开嘴刚要叫喊,王二赖子一巴掌呼在了她脑袋上。
赵秀云挨了这一掌,直接就摔到了地上,王二赖子提起手里的凳子在这两口子身上狠命地砸了几下,丢开凳子他还不解气,伸脚又狠踹了几脚“老子解放前都混出名头来了,踏马的你居然敢给我呲牙,今儿不给你个教训,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被他连打带踹一动不动的孙平川两口子死狗一样瘫在地上,别说反抗了,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王二赖子跑到大门口守在门边一声呼哨,几个黑影立时从阴影处钻了出来,王二赖子跟来人头碰头密谋了几声,黑影散开熟门熟路地往各个房间里摸了进去。
几个屋子里响起了大大小小的闷哼呼疼声,没一会儿就消停了下来,黑影快地在屋里和大门外来往了几趟,很快就在王二赖子的带领下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第二天拂晓,晨光熹微,孙家院子里响起了凄厉地哭喊声,周围的邻居们被哭声招来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孙家被洗劫一空,连粮食都被搬了个一干二净,家里人几乎个个带伤,尤其是孙平川两口子,头都被打烂了。
孙家的惨事儿把村民们吓坏了,乱糟糟一群人报了生产队长孙富贵,孙富贵张罗着把孙家众人送到县医院,又报了公安。
孙家几个孩子倒是没有大碍,就是孙平川两口子伤势沉重,急需住院抢救。
孙家一分钱都没有,生产队长孙富贵出面让孙大军孙二军打了借条,生产队出钱,两口子终于进了手术室。
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到医院,孙平川两口子终于出院了。
赵秀云牙掉了三颗,一说话就漏风,右小臂被打的粉碎性骨折,接好了也使不上劲儿,做做家务都费劲儿。
孙平川脑袋受伤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时找不准直线,一个劲儿的朝左偏,头还抬不起来了,想抬头看个啥,得低着头狠命地朝上翻眼皮子,旁人从他旁边看过去,只见白眼珠不见黑眼珠,猛一看忒吓人。
出了院回到家里,公安来了几趟,无奈王二赖子一伙儿人都是此道老手,孙家能的信息又少,王二赖子一伙儿人跟人间蒸了一样,孙家一点儿东西都没追回来。
孙平川两口子残废了一对儿,吃饭都要人斥候,家里又被洗劫的一文不名,两口子身体不好,心里更是堵得慌,忍不住见天儿地找事儿,不是打女儿,就是骂孙子。
这么脾气暴躁的一对儿活祖宗,没几天就把一屋子儿女得罪了个精光,除了宝玉翠仨闺女,没一个肯伺候他俩的。
已经到了年岁的金花银花忙着给自己找对象,三个儿子里孙小军还是个只知道吃和玩儿的毛孩子,被爹娘骂的头大的孙大军孙二军谁也不愿意当家做主。
当家除了要养一对儿半残废的爹娘,还要还欠生产队的小一千块钱,还得担负起底下的弟弟妹妹们的嫁娶,这责任谁愿意担负起来?
孙家两个大儿子开始思谋着分家,怀孕了的二军媳妇儿最先了难。
她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摔锅打碗“我身子都这么重了,还得伺候一家老小,男人在外面整天驴拉磨一样地干活儿,从早到晚没个消停的时候,几个月下来连一毛钱都分不到,孩子眼看就要生了,我连个包被都给孩子做不起,我这一天到晚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存心找事儿的杨翠莲如愿以偿跟孙大军媳妇儿吵了一架,“一气之下”
孙二军领着自己媳妇儿在村东头划给他的宅基地上起了一个小草房子搬了出去。
孙大军也不甘示弱,第二天就跟着也起了一间草房搬到了村西头,俩成人的大儿子主动脱离了家庭,留下孙平川两口子并一屋子没成家的儿女对着空空如也的粮仓欲哭无泪。
晚上两口子端着能照见人影的面糊糊,心里苦的跟吞了三斤黄莲一样,孙平川眼泪滑下来落到了碗里,他哆嗦着嗓门哽咽“咱俩落到这一步,全怪罗青青,这婆娘害惨了咱,这贱人到底去哪儿了?”
被孙平川念念不忘的罗青青,此刻正在吃香喝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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