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清没事不打紧,要紧的是,太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对我起疑心呢?”
毕竟她和刘太医串通起来,说自己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实在是勉强。
自从那个顾若清嫁进东宫开始,太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亲近过自己。
算算时日和记档,强撑着自己确实有孕,倒也能遮掩过去,可是她流产的事情,到底是冲着顾若清去的,太子哪怕不将她与梁王的计谋联系起来,也会将顾若清的账算在她的头上。
“走,碧痕,收拾东西,回白府!”
白婉儿当机立断,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倘若回来之后又派太医重新为自己诊脉,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流产的痕迹,那这事情就难办了。
既然如此,何不趁太子没有回来之前住到白府中去,借着失子伤心的名头住上几个月,任太医怎么诊脉,便也诊不出什么了!
到时候,她在太子的眼中只是一个受害者,被皇后暗害,借此来打压顾若清罢了!
白婉儿是个聪明人,可任凭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萧景崇自作聪明寄回了那样的一封信,也更想不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凤髓香便让皇帝轻易洞悉了刘太医和皇后的关系,彻底拆穿了他们的戏码。
“动作快些。”
看着碧痕收拾东西,白婉儿心中焦急,干脆自己伸出手开始收拾起一些金银细软。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揽芳居的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遣散走了,几个宫人为顾若清开道,推开了内室的房门。
白婉儿一愣,转过头来,正对上顾若清笑似非笑的脸。
“你刚刚失了孩子,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的在床上养着?”
顾若清走了过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温婉端庄的太子妃。
但这副平静的模样,在白婉儿眼中则是稳操胜券的表现。
白婉儿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如果说方才她对宫中的情势还只是一个猜测,如今看到这幅情景,便已然知道了结局。
“姐姐说的是,本该好好养着,可我实在伤心,于是便想着回白府住上一段时间。”
白婉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桌边,亲自为顾若清斟了一杯茶,“姐姐怎么突然来了?”
“人人都说是本宫害你失去了孩子,妹妹倒是能容忍的,到了这幅境地,还不忘为本宫斟上一杯茶。”
顾若清的视线从那杯茶转移到了白婉儿的脸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婉儿一愣,握着茶杯的手倏然收紧,磕磕巴巴的说道,“都是无稽之谈,姐姐是太子妃,怎么会害妹妹的孩子呢?这其中必然是有误会,怪只怪,这个孩子和妹妹的缘分实在是太浅了。”
说到这里,白婉儿眼眶一红,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实在是我见犹怜。
顾若清心中叹服,没有再说什么。
她并没有痛打落水狗的习惯,一个人若是真被逼到了绝境,说不定还会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更何况,她并没有打算阻拦白婉儿,因为她知道,不用自己出手,白婉儿恐怕也不能够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