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一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简,“殿下,胡大人从兖州传了信,请殿下过目。”
萧景睿接过竹简,抽出里面的纸条,一目十行,“胡逑郑做得不错,虽然被贬为兖州长史,戴罪立功,但办事情倒是远比之前利落了。”
”
殿下说的是,胡大人那边的人,跟着兖州的痕迹追查,查到了兖州的义元码头。
胡大人警惕,知道自己不能一网打尽,索性吓了吓他们,便让底下的人收手了。”
萧景睿点了点头,“萧景崇这手,是防着皇帝呢,自然不敢露出任何马脚来。
从前他是舒服惯了,如今乍一被人摸了下尾巴,就迫不及待地撒腿逃跑了。
漕运水道的事情必须徐徐图之,千万不可着急,这条线上绑了太多人的脑袋,就算不为了钱,为了保命他们也会齐心协力,将这事死死的按下来。
安宁郡主那边呢?”
“安宁郡主吸食寒食散过多,已然疯魔,立阳长公主对外只是说她得了癔症,强行把她锁在了府里,不许任何人探视。”
枭一微微直了直身子,“但,殿下,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来听听。”
“是,天隼抵达兖州的时候,胡大人说,兖州附近的几个州郡出现了一种名为白玉散的事物,悄悄派人查了查,江浙和闽南一带也都有。
据说这东西可以让女子肤如凝脂,虽卖价奇高,一瓶可以卖到五两银子,但还是引得许多人竞相购买。”
“白玉散?”
萧景睿挑眉,他看着枭一,“如果我没记错,立阳长公主府中那些奴婢诱使安宁郡主吸食寒食散的时候,便说那东西名字叫做白玉散。”
“殿下好记性,正是如此,胡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并没有写到消息里面。
他只是觉得担忧,这东西邪性的很,仿佛是一夜之间便出现在了各家各户之中。
明知道这是一个邪门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什么名目可以禁止百姓购买,一时间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枭一接着说道,“虽然这东西暂时在民间没闹出什么事端来,可属下想,这事情也太过于巧合了,相同的名字,相似的功效...”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你猜的很对,这事情后面的幕后主使应当是同一人。
能够同时与安宁郡主和闽南有所联系的人,也只有他萧景崇了。”
萧景睿抬了抬下巴,“不,或许略有不同,这东西到了家家户户都有的程度,可还没有闹出什么事端,说明药性已经被人减弱了许多。
安宁郡主所服的,应当是药性极强的白玉散。
孤就说,当日萧景崇为何让人去接触长公主府上的奴才,想必就是在那个时候新得了这东西的方子,拿着安宁郡主做个逗个趣罢了。”
原来如此,萧景睿心中想,上一世,他同萧景崇斗得你死我活,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叶家并不是什么簪缨世家,那么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支撑叶楣的挥霍和梁王夺嫡呢?夺嫡大戏到了最后,梁王干脆起兵宫变,一杯毒酒送走了萧奕,自己则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