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子女幼时几乎都会被钟怀抱在膝上,拿类似的东西进行考教。
于是,当她看到这熟悉的遣词造句的时候,瞬间知道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紫兰,待父亲回来,你请他过来一趟吧。”
钟若云将这东西叠起来,又收回到了信封当中,“这是一封自荐信,这书生来自江南贡院,在会试之中的名次很是不错。
他在信中提到仰慕钟家的家风,很想投入到文国公门下,我看他这文采倒是不错,所以也愿意替他引荐一下。”
紫兰并不是认识里面的字,听到这话不禁松了口气。
主要不是那书生写了些不该写的东西,其他的,钟若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
梁王府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披着硕大的黑色披风,呵斥挡在自己面前的丫鬟。
“我要见梁王,你拦着我做什么?”
白婉儿压低了声音,看着面前面容姣好的丫鬟,只觉得怒火中烧。
这丫鬟身上的衣服质地并不一般,连带头上的配饰都是上等的货色,只怕连皇后身边的一等女官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白婉儿冷冷的看着她,一个通房丫头而已,明明认出了自己,却还竟敢拦在她身前,当真是放肆!
“让她进来。”
两人争执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屋中人的注意,萧景崇拉开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白婉儿。
听到这话,白婉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抬起下巴瞪了一眼那通房丫鬟,趾高气扬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萧景崇看着白婉儿自顾自的从自己身旁经过,径直进入了书房,挑起了眉头。
他没有制止白婉儿的动作,反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面含委屈的通房丫头,便转头回去将门关了起来。
“殿下,我听说,父亲安排人在春闱里动了手?”
白婉儿的声音有些焦急,她刚从白府过来,听到父亲和兄长的谈话,只觉得大事不妙。
父亲和兄长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向梁王投诚,可做事情的是马侍郎和他们白家,梁王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面,一旦东窗事发,要准备如何收场?
父亲安慰她,马侍郎做此事,已然知道自己官位不保。
届时,那些学子当庭指认萧景睿,皇帝必然会震怒,整个白家都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白家如果想活命,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赶在会试之前由白长风亲自向皇帝揭露罪行,一切都推到太子的身上。
待殿试的时候,皇帝已然心中有数,自然会借着这个事情当场揭露一些人的真才实学,将太子指示吏部泄露春闱考题这件事情彻底摊到明面上。
至于马侍郎被打入大牢后,白崇安承诺会想尽办法将他捞出来,给他万贯家财。
马侍郎便可改头换面安心隐退,做个闲散之人。
毕竟,以他的资质升官已然无望,还不如博一把赌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