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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而已,他便扬言要将动手的人碎尸万段。
长乐,你说倘若一日太子知道了动手的是朕和你,他会不会也对你我二人亮出刀刃呢?”
萧奕的神情隐在阴影之中,“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朕也不想瞒你,初瑶的死,的确是朕一手所为。”
“陛下也是没有办法,大齐的江山重于一切。
钟初瑶在位一日,钟家就会有不该有的心思,这对江山稳固可是莫大的威胁。
陛下忍痛割爱,也是为了大齐。”
萧长乐接过话,若此刻她说自己不知情,那就太过于虚假了。
钟初瑶的死是谁动的手,又是谁获利,这些年实际上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既然萧奕主动提起,那么在明面上萧长乐还是要站在萧奕那一头的。
“可是,景睿他不理解啊!
这几年,他一直将朕认为是他的杀母仇人,竟浑忘了朕也是他的生身父亲!
倘若没有朕,他怎么能够享尽荣华,做这个金尊玉贵的太子?”
说到这里,萧奕抬起头,眉间闪现一丝杀机,“或许,是朕太过于仁慈,让初瑶走的太晚了,太子已然长成。
是钟家心怀鬼胎,将朕的储君教养成了这个样子!
长乐啊,依你看,朕该如何做呢?”
萧长乐陷入沉默,眼神看着前方,似乎是在想如何接话。
萧奕见状,也没有为难她,自顾自的开口道,“这个储君之位旁人都坐的,唯独景睿不能再坐了。
迟早有一日,这孩子会彻底背弃朕,而那时候再想收拾,可就难了!”
“臣妹身为大旗的持鞭人,是陛下的亲妹妹。
陛下怎么说,臣妹便怎么做。”
萧长乐斟酌着用词,揣摩着萧奕的心思开口道,“陛下倘若觉得太子行事乖张,想要给他一个教训,这倒也不难...”
“长乐,朕要做的不是给他一个教训。”
萧奕摇了摇头,似乎对萧长乐的回答并不满意。
他转过头,盯着萧长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朕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朕要想法子废了景睿,让他永无继位的可能。”
萧长乐似乎被这样直白的回答震惊了片刻,但她到底是个有城府的人,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调好了自己的表情,“陛下是大齐的主人,谁坐储君的位子,谁继承大齐的江山,自然是陛下说了算。
只是,要想将太子拉下马,如今看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机会是要等的,朕自然知道。
从前钟家势大之时,朕自然不能轻易动摇景睿的太子之位,可如今是什么光景?文国公早就不是当年的文国公了,就算太子身后站着那么些世家,没有文国公这个领头羊,他们自然就是一盘散沙。
长乐,我们要挑准这个机会,一举将太子拉下来,不能再拖了...”
萧奕阴鸷地看着前方,这一年来太子仿佛跟开了窍一样,明里暗里压得萧景崇抬不起头来,甚至钟家顾家有了复起之势,再这么放任下去,恐怕他这把龙椅就得换人了。
“这个机会,似乎眼前就正有一个。”
萧长乐偏过头,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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