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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萧景睿看着萧奕的反应,屈尊降贵地低下头与他平视,一字一句地说道,“萧奕,你自诩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那么现在由你来猜猜看,姑姑她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你们,合起伙来骗朕!”
萧奕怒火中烧,他这半生都将别人视作棋子和玩物,没有想到居然有一日会被萧景睿和萧长乐背叛,反过来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巨大的愤怒和怨恨席卷他全身,他不住得喘着粗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骗?先皇是怎么死的,你骗了姑姑这么多年,何曾有过愧疚呢?”
萧景睿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萧奕瘫软在龙椅之上,挣扎着向后仰,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椅背上,对萧景睿怒目而视。
“况且,真正欺骗你的,可不是我和姑姑。”
萧景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点怜悯,“萧景崇先是炮制白玉散,然后又是贩卖私盐,所图为何?原本应该流向国库的银子,如海般流向了慎郡王府,难道是为了图个乐子吗?那些银子的数目如此庞大,就算皇后和慎郡王奢靡,也不可能将其悉数用尽。
那么,这些银子是用来干嘛的呢?父皇,倘若我是你,在发现白玉散时,就该料到,萧景崇是不是有了狼子野心,胆敢豢养私兵了。”
“嗬,你们,没有一个好东西!”
萧奕觉得眼前发黑,不甘心地吼着,“康禄海,齐公公,传朕的旨意,召禁卫军将这两个逆子给朕拿下!”
地上的康禄海哪敢动弹,只希望自己没有耳朵,一个劲儿地将头低下。
“没有人再传你的旨意了,父皇,省省心吧。”
萧景睿转过身,看了他一眼。
“这西山行宫的禁卫掌握在姑姑手中,但是在慎郡王的兵马面前,恐怕也抵挡不了多久。
再过上一会儿,您就能够亲眼看见慎郡王披坚执锐地闯入这里,逼着您写下退位诏书的模样了。”
“你就不怕死吗?”
萧奕喘着粗气,掩饰着心中的恐惧。
可是,他不相信,如果萧景崇闯了进来,萧景睿能够全身而退。
皇后的死,萧景睿和文国公府是出了大力的,有这么一桩血海深仇在,萧景崇焉能放过萧景睿呢?
“怕,当然怕。”
萧景睿轻笑,“就算不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要好好活着。”
“杀了他,朕可以为你写下退位诏书。
精锐,你要知道,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有许多不得已的事情。
朕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齐的江山,倘若有一日你登上了这个位子,你会与朕做一样的选择!”
生死关头,萧奕猛然冷静下来,慎郡王反得实在突然,可是倘若西山行宫的禁卫集结起来迎敌,能够坚持到三大营的援军到来,那他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前提是,萧景睿和萧长乐愿意保住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