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清苦笑,她也是方才才意识到这件事的,“梁王殿下和皇后都是聪明人,殿下用文国公府的势力为我铺路,已然代表了他的态度。
倘若他们已然知晓太子殿下对白婉儿并没有那么在意,那么白婉儿这枚棋子发挥的作用也就有限了。”
“既然已经失了先机,那便要抓住当下,让白婉儿作为一个诱饵。
表面上是冲着你来的,实则是逼迫太子回京。”
萧长乐的语气逐渐冷硬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倘若太子真的在乎你,你在京中孤立无援,如此情境下,他必然会想尽办法赶回京城。
一旦太子回了京城,梁王便平白得到了兖州这个天大的好处;倘若太子不在乎你,他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你则会实打实的落到皇后手中。”
“是,姑姑,这便是我的猜测。”
到了这种境地,顾若清的眼神依旧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在强压下内心深处的恐惧和难过。
在这个陌生的京城中,许多人和事都让她恐惧。
她恐惧,白婉儿真的有了身孕;她恐惧,好不容易和萧景睿互通了心意,却造化弄人,硬生生的在他们二人之间扎下了一根刺。
皇后和白婉儿,设下了这样一个死局,而她孤身站在棋局之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机会。
哪怕局面如此糟糕,可认输也不是顾若清的风格。
能够决定棋局走向的,除了绝对的权势,还有人心。
皇后和白婉儿里应外合,以为断了她所有的后路,可她偏生要杀出一条路来。
哪怕萧景睿回京后,因为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而重新爱上白婉儿,但此时此刻,她顾若清是萧景睿的妻子,既然有人拿她当萧景睿的软肋,她偏生要做萧景睿的后盾,反将他们一军!
“倘若你的猜测是真的,你打算如何做?”
萧长乐挑眉,“你要知道,皇后在宫中只手遮天,只要她认定白婉儿有孕,只要她说是你下的手,都不会有太医否认她的说法。”
“我会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传信给太子,让他留在兖州,佯装回京。”
顾若清眨了眨眼睛,里面跳动着细碎的光芒,“姑姑,虽然皇后在宫中只手遮天,可是她再怎么万人之上,也在一人之下。
皇后和白婉儿似乎都忘记了一个人,姑姑觉得,白婉儿有孕,陛下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呢?”
萧长乐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觉得顾若清实在是胆大妄为,但又不自觉的被她这个想法所吸引,“你这个法子太过铤而走险,你要知道皇后想要对付你,只需要将你压进宗人府中,而宗人府恰巧又是立阳长公主管着女眷...”
“所以,若清来找姑姑了。”
顾若清歪歪头,“在陛下的心中,与太子违令回京相比,算我真的害了白婉儿,也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