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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的时候,太傅府门前围满了人。
姜远站在前方,眼里流露出一丝期盼。
他虽是这孩子的祖父,可柳氏提和离的时候姜娩还小,故而姜远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个孙女儿长大以后是何模样。
姜老太太身子不适,但皇后归宁是大事,哪怕她不想出来迎接也只得按礼制办事。
见姜远望着前方行进的一行人,老太太压住即将出口的咳嗽,道:“这孩子模样生得极好。”
姜远:“像谁?”
姜老太太稍有不喜:“完全不像驳儿。
眉眼间更像柳氏。”
姜远闻言,不但不失望,反而嫌弃地看了眼站在后边的姜驳,一甩袖袍,庆幸道:“得亏是像柳氏,要是随了姜驳,老夫都不认她!”
姜老太太:“……”
姜驳身上被茶水泼到的地方还是湿的,此时正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一听姜远嫌弃的话语,神情怔了怔。
想到这位父亲自小对自己的严厉,姜驳的胸腔之中发堵得厉害。
元萫拉了拉他的胳膊,同床数载,她深知姜驳打小的心结,也深知姜远对姜驳的不满意,当下捏了捏姜驳。
见她体贴,姜驳的心里稍有安慰。
二房的人站在后面。
赵氏看着这气派的排场,还有后面一箱箱被绑在马车上的东西,以及沿途闻讯跑来聚集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不禁羡慕,又有些自得。
姜迎蕊跪得膝盖泛疼,走路一瘸一拐的。
若非碍于姜远在场,姜迎惠也会做出揉腿的动作。
姜迎芳新奇地瞧着队伍:“好气派!”
姜老太太腰杆一挺。
她虽不喜欢姜娩,但看着这么多人跑来围观,而太傅府也已在朝堂和京都沉寂多年,如今难得再有风光的一日,顿时摆出老夫人的架子来。
裴相和让侍卫把围观的人拦在外面,不许无关人员靠近。
到了府门前,他弃了一直勒紧的缰绳,翻身下马。
姜迎芳盯着他的脸,面颊微红,小声激动道:“他生得好好看!”
赵氏顿觉头疼,拧了犯花痴的姜迎芳一把:“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矜持点。”
姜迎芳努努嘴:“哦。”
姜迎蕊心念一动。
姜迎惠也看了几眼。
姜帆若有所思。
这位的身份他并不知晓。
但姜帆曾在一些重要的场合见到过裴相和,且每次陪在这位身边的都是朝廷重要官员,甚至连侯府子弟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可惜,他至今都不知晓这位的来历。
姜远皱紧眉头。
他是知道裴相和的。
姜远前几年时身体不好,加之前面登基的两位君王都没有治世之才,还把大晟王朝治理得一塌糊涂,导致不少同僚心灰意冷,辞官归家。
他见到这副景象,难免生出消极之意,索性称病,不再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