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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说的,只要娘开心。
她没有见过崔龄这么开心过,红艳艳的朱唇仿佛要将她的眼睛烫伤,水灵灵的眼珠里闪着流萤星光,不是眼泪。
七娘打了个喷嚏,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转过头去擦泪。
镂空的窗柏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七娘被他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她,脸上带着傩戏青面獠牙的图案,配上那双死水般的眼眸,七娘攥紧了手里的花,走上前去,问道:“你是谁?”
“七娘?”
塔尔齐跨步进来,浑身酒气说道:“七娘快去吃饭了。”
七娘转身应道:“嗯。”
回过头去,窗外的眼睛已经不见了,仿佛像是她看花眼了一般。
鼓瑟笙箫吹了一日,成亲无论在哪都是热热闹闹的气氛。
到了晚上,七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睡觉。
屋里黑得吓人,窗柏阴惨惨地透着光,只要往那里看去,仿佛便能看到那张面具。
嫁给塔尔齐以后,崔龄的日子闲了下来,坐在院子里看着七娘写字。
等攒够钱,他们就从这里搬出去,总是麻烦主人家也不好。
崔龄数着小半年来攒下的银子,在皇城买间宅子还差上许多,她还想送七娘去读书。
手上沉甸甸的银子,顿时便轻了不少。
现在被“锁”
在这里出入也不似从前那般方便,崔龄想不到其他做活的营生,想着晚上和塔尔齐商量商量,没想到塔尔齐先开了口说,主人家的小儿子缺一个会说汉文的伴读,七娘要不要去试试。
一个月的赏钱不菲,离开这里的日子快了许多。
崔龄喜出过望,晚上又加了两个小菜。
只要有吃的七娘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七娘现在也是塔尔齐的女儿,府里没有让她签契,领了一套衣服,老妈子让她学了几天规矩后拉着她去书房。
黄发垂髫的年纪七娘也不吵不闹,虽然不懂下人的礼数,但胜在安静。
不过小公子自从死了娘以后,脾气越发古怪,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