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都是2013年的老书了,你还这么顽固不化地膜拜?”
冯杉杉路过他的办公桌时,特别想这样嘲讽他几句。
她着手做供应商的改革。
给千易这种大厂做供应商,属于活多钱多回款好,许多公司挤破了头也要进来。
千易有一个供应商库,在这个库里的二十多家供应商,每个组想用哪个就哪个,用完签字后走财务流程结算。
Kelly要改变这种局面,从2019年元旦以后市场部100万以上的项目,库里的供应商都可以来竞标,到时根据竞标的实际情况选出用哪一家。
“一个KOL(意见领袖),A供应商报3万,B供应商报5万,可是某个市场组习惯了用B,直接就给活儿,提高了我们的成本。
况且,多几个供应商过来讲一下他们的传播策略、方案,多几次头脑风暴,对我们也是视野的开阔。
项目竞标,势在必行。”
这是Kelly在市场部全员大会的原话。
冯杉杉逐渐被边缘化。
那些总监之前只给自己写邮件汇报工作,现在都默契地抄送给Kelly一份。
许多重要的项目,Kelly直接回邮件“下场指挥”
,总监们都热情地秒回邮件“感谢指导”
。
冯杉杉觉得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水位一点点抬升,没过膝盖、大腿、腰部、胸部、脖颈……她任由水位抬升却无法掌控,只能看着水把自己一点一点地淹没。
不是没想过退却。
退却是需要资本的,是需要金钱做后盾的。
冯杉杉算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股票、现金,发现远远没达到财务自由。
她不善理财,2010年千易上市造就了她是千万富翁,却被当时的红三代男朋友帮她炒股赔了个底掉。
2017年,她才在张曼的再三鼓动下,付首付在望京一个高档小区买了套两居室。
这时候的北京房价,好的小区都是10W+了,这套98平米的两居室,总价1100万,她付了440万的首付,贷款700万,每月还房贷4万元。
她的年薪现金部分听上去是300—350万,实际上192万工资+100-150万年终奖。
而且是税前,税前,税前,重要的话一定要说三遍。
每月16万的税前工资,社保公积金以及个人所得税一扣,只剩下10万块钱。
还完房贷,剩下6万块钱,看上去不少,架不住她喜欢逛新光天地买买买,还喜欢请客吃饭、外出旅行。
她一向出手大方,所以基本每月花个干净。
每年的年终奖,交完税也就剩下60—80万,嗯,去年的年终奖她刚换了现在开的红色ModelX。
今年的年终奖还没发下来,她已经打算用它去买一个爱马仕限量版的包了。
不过,这个计划目前看来要泡汤。
至于这几年公司奖励的期权,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公司奖励的期权,不是无偿赠送,是按照当时股价12购买的,级别越高可以购买的越多。
她之前做市场总监时靠期权套现挣了不少钱,后来当市场部总经理又全部买进去了。
这几年外界唱衰千易,股价最近两年跌了70%。
冯杉杉被公司割了“韭菜”
,她都不愿意登陆后台看她的亏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