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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红活多嘛。
哪儿像我,天天自由自在地摸鱼。
你看看那个夏一凡,那天和我还有叶处打完高尔夫又跑回公司加班到半夜。
你们跟着Kelly,就得不要命的干活嘛。”
冯杉杉右手挎着她的绿色爱马仕Picotin菜篮子包,伸出左手拍拍刘飞雁的肩膀,语调充满戏谑。
刘飞雁站在对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有些撑不住冯杉杉伸来的“九阴白骨爪”
。
她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杉杉姐,我先过去了。”
“去吧。”
看到她的窘迫,冯杉杉又有些于心不忍,大家都活地不容易,我干嘛非要如此毒舌?
她突然觉得有些没趣,拎着包扭着胯径直回到办公室。
现在是上午10点,再过四个小时,她就准备开车出发去找吴岩了
“就是你让大家都传着我要复婚?”
这是吴岩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对冯杉杉说出的第一句话。
他穿着一件V型口的灰色羊毛衫,里边暗蓝色衬衣的领子整齐翻出来,压在羊毛衫的V型口上。
这是一个穿衣服都要一丝不苟的人。
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出头,面部线条硬朗,眼神里没有中年男人惯有的妥协感,而是明亮又锐利,注视你的时候似乎能望穿你的心底秘密。
冯杉杉是提前十分钟抵达吴司长的办公室,上午打电话的秘书端给她一杯水,抱歉地告诉她吴司长正在开会,预计三点结束的会议但是拖延时间了,麻烦她耐心等一下。
冯杉杉倒是没有觉得任何不妥,之前她偶尔和夏一凡出来拜访政府官员,哪一次不是等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她习惯这样的状态,不等才让她觉得反常。
本来在他办公室等待的半个小时,冯杉杉已经心里默练了好几遍,见到吴司长该如何优雅地打招呼如何痛诉杨洁苦难史,如何唤起吴司长英雄救美的男人情结。
结果,吴司长推门进来后直接坐到她斜对面的沙发,没有客套寒暄,直接上来就是这句“就是你让大家都传着我要复婚“,像一根棍棒稳准狠地打到冯杉杉的后脑勺上,大脑立即嗡嗡作响乱成一团,不知道该如何精妙地回复这一棒击。
冯杉杉坐在沙发上,挺直上身略向前倾,两只手紧张地一会儿放在身体两边一会儿又交叉握到在腹前。
随后,她用右手自然地顺一下耳后的头发,讪笑着说:“吴司长,可能叶处误会了我的意思,才导致有这种流言。”
这时候,秘书敲门进来,给吴岩的保温杯加满水,又悄然退出去。
吴岩伸手从茶几上拿起保温杯,轻啜两口水,又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复婚是流言,是假的了?”
冯杉杉内心大骂自己“该死”
“笨蛋”
,怎么一句回答把她绕进更加糟糕的局面。
她越发拘谨,再三斟酌词句才敢继续说下去:“抱歉,吴司长,为了能够尽快见到你,是我和叶处长说话时唐突了。”
看到她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汗珠,吴岩这才收起刚才调侃的状态,恢复到一本正常地谈话:“冯杉杉,杨洁的情况我已知晓,你的诉求我也了解过。
你回去等消息吧。”
“等了半个小时,谈了五分钟,这就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