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真的听见了,啜泣声渐渐缓了一些,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清醒了一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见是有人在给她擦脸。
她脑子有些浑沌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是谁,可是她瞧着他这张脸,却是觉得熟悉,而后她便挣扎着要起来。
边上的婢女见此有些慌:“谢姑娘,谢姑娘,您怎么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是除了他再也看不到别人,就要挣扎着过来。
他见此,只得是坐近一些,正想和她说两句话。
只见她挣扎着要起来,然后一下子扑了过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样,死死地抓紧不肯放手。
他惊得瞪大了眼睛,悬空的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
过了一会儿,她又哭了起来,而且越哭越大声,仿佛是要将心里的害怕和恐惧都哭出来一样。
只是一会,眼泪便沾湿了他的衣袍。
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莫怕了,没事了”
待事情过后,我便请人去谢家提亲
她哭了一会儿,而后不知是他的安抚有了效果还是实在没力气了,哭声渐歇,拽着他的手也松了许多,整个人也放松多了。
容辞让人将她扶着躺回去。
哭了一场,大约是喉咙难受,她额头上还有些细汗,呼吸也一噎一噎的,似乎是很难受,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
婢女取了一些温水用勺子喂给她,她喝了一些,可能是喉咙真疼,下咽的时候脸都要皱紧了,可是大概又觉得渴,只得忍痛喝一些。
“九公子先回去,奴婢给谢姑娘擦擦身子。”
容九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后院湖边有些嘈杂的声音,想来是找人的人到了这边。
他的脚步微顿。
不是他不想将谢宜笑送回长宁侯府的人手里,只是此时到底是谁对她下手尚未可知,若是她这样回去了,焉知对方不会再对她下手第二次。
她如今又无反抗之力。
想了想,他道:“我去将寝室那边收拾一下,一会儿你们将谢姑娘扶到寝室里歇着,若是有人来,你们在屋里让她莫要出声。”
婢女应了一声是,然后见他回了寝室收拾床榻上的被褥,两个婢女合力将谢宜笑扶了起来,他又拿了木榻上的被褥去铺床。
待一切弄好了,这才让两人扶着她在床榻上躺着。
容辞的日子过得朴素,寝室也是干净简单,屋内空气清淡,窗几明净无尘,此时窗户开了一些,有夜风从外面吹进来,带着一些淡淡的桃花香。
婢女取了铜盆水壶等物进了寝室,然后将寝室大门关了起来。
容辞坐在书案后面的圈椅上,低头看着书案上的那盏宫灯,一时间心绪难平。
大约是过了一刻时,院门便被人敲响,他起身去开门,却见是寺中的武僧师兄,几人互相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