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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花为了弥补这个小儿子就将一间好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了他,而自己却带着张哆哆住在另外一间漏雨的破屋里。
有时候下雨,整张床都是湿-漉-漉的,得放好几个盆接雨水,若是不小心踹翻了盆,那小半盆的雨水就全部倒在床上了。
不过对张哆哆来说,只要跟阿奶在一起,就是件非常开心的事儿。
由于房子太破旧,南方的梅雨季节又比较长,整个春上夏初几乎都是阴雨天气,被子总是破破湿湿的,屋内四处都是水坑。
每到下雨天,哆哆就会找根吹火筒,将吹火筒的一端放入水坑里,另一端对着嘴用力吸,然后再把泥巴水又从吹火筒吐-出来。
不过这个力度要把握好,不然很容易将脏水吸进肚子里,她一个人在家时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个了。
此时天还没大光,路上灰蒙蒙的也看不太清,王秀花赶到张强明家时,黄会员正挑着一箩筐的袜子准备去村头摆摊。
看到王秀花这么心急火燎的,黄会员心里有些慌张,她朝站在王秀花身后的张子坤看去。
用眼神诠释着她的愤怒,可还是低笑道,“阿娘,您怎么过来了?我还正打算明儿一早就去看你的,你这身子是大好了?”
黄会员忙放下扁担,将王秀花迎进屋。
自从分家独立门户后,王秀花也就很少来张强明家,一来怕儿子嫌弃自己是穷,二来怕儿媳妇不高兴。
今儿个来这瞧瞧,不得不说这土屋确实比木屋结实,宽敞,明亮,好像呼吸的空气都不一样了。
她这个儿媳妇也确实非常能干,家里收拾得紧紧有条,门前屋后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一时间,王秀花竟忘了自己来干啥来了。
黄会员见王秀花并没有提旁的事,也松了口气,吩咐张强明,“阿娘跟哆哆他们难得过来一趟,你在家做点饭给他们吃,我今儿还是得出摊的,不然这么一家子吃什么?这全家老小都靠我一个人,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嫁给你这个痨鬼!
真是可怜哦……”
本来王秀花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可经黄会员一提醒,这不又想起来了,这老人家手持扫把,一跺脚,“会员,我问你,你好好的偷咱家的猪做啥子呢?你不知道这猪对咱家有多重要啊?那可是阿娘的命啊……”
王秀花带着扫把无非就是虚张声势而已,她连路边的乞丐都舍不得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舍得去打自己家的儿媳妇?
她想了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想过自己的儿媳妇会偷自家的猪,这要是被村子里其他人知道了,以后东家少只鸡,西家少点菜,还不都得怀疑到自家儿媳妇头上来了。
“你怎么会这么糊涂啊?你要是想吃猪肉,跟阿娘说啊,阿娘还能短了你吃的不成,你这样去偷,就是不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