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树:“……”
方柏树生气地大吼:“我爸才不老!
他才七十一岁!
比谁都年轻!”
沈旬:“哦。”
方柏树:“……”
方柏树深吸了口气,平息自己的怒火,走到他旁边,盯着他道:“我向你道歉。”
沈旬把玩着右手上的一条领带,看了他一眼,道:“我接受。”
“……那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方柏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自己都说了道歉了,他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yin就这么破产吧!
方柏树见沈旬面无表情,咬了咬牙,又说:“对不起!”
他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这三个字从他出生开始,还是第一次说,说出来后,他却仿佛心里移开了什么负担已久的重物,轻松一大截。
他有记忆开始,一直都在和别人逞凶斗狠,一开始是和大哥比,但是他比不过大哥,家族里所有的赞赏目光都投在了大哥身上,到了他这里,便只能是平庸的敷衍。
珠玉在前,瓦砾如何努力,都无法闪光。
于是他不比了,他和别人比,他在外面闯祸斗狠,只是想得到家里哪怕多一丝丝的关注。
可是事到如今,他被关在病房门外时,才开始明白,自己竟然为了这么一点点可笑的温情,赔上了自己的小半人生,简直不值,太不值了!
可是不值又有什么用,他渴望亲情,即使被回以冷脸,他依然甘之若饴,再大的自尊心,在这一刻,都被他轻轻放下。
“你好歹也是在yin待了两年的人,难道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方柏树放下身段,试图打动沈旬,救回这一局:“这两年yin所有的人都对你不差,当然,除了我,但是我已经道歉了,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去打扰谢拾了。”
听到这个名字,沈旬死寂的眼里终于有了一点表情,他将烟头摁灭在栏杆上,又燃起一根新的,声音有些沉:“和他没关系。”
他道:“我追求的只是利益最大化。”
方柏树继续道:“你就算是顾念旧情……”
沈旬却毫无征兆地蹙起眉来:“旧情?”
他手指捏紧那条领带,转过头,冷哼一声:“最廉价的就是这种东西,我不需要。”
方柏树愣住。
沈旬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没什么表情地道:“你放心,你大哥和你不一样,他手段比你高明多了,yin顶多遭受一点损失,你依然还是有钱有势的方二少。”
说到末尾,沈旬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嘲讽。
方柏树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又被他轻易激起,死死捏住拳头,逼迫自己一定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