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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
韩桂兰说,“那个孩子,怎么样?”
“很好,特别优秀。”
李韩绮嘴里塞得鼓鼓的。
“和你们相处得还行吗?”
“处得特别好,比我和李建业强多了。”
韩桂兰又不说话了,默默夹起一块带鱼,慢慢地吃,吃完才又说:
“那天听你和你爸吵架,我也没弄明白……这孩子是从哪来的,你是怎么决定要收养他的?”
李韩绮问:“你记得我上高中的时候,遇到过一个露阴癖吗?”
韩桂兰睁大双眼。
她没反应过来,“露阴癖”
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臭流氓。”
母亲这才恍然大悟,表示她想起来了。
李韩绮将林潼帮她解围的事情,又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她说,林嘉一正是林潼的遗孤。
韩桂兰张大了嘴:“这人救你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你提过?”
李韩绮冷冷地笑了:“我那天回家后跟你说,我上学路上遇到了坏人,问我他的鸡鸡大不大,你记得你当时什么反应吗?你笑了,捂着嘴笑出声,你觉得这事很滑稽。”
“你胡说……我不可能笑,我笑什么?”
她身上有种近乎愚蠢的麻木。
关于这一点,女儿很小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然而当时说不清楚,搞不明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会让妈妈觉得她的惊恐和屈辱是好笑的。
对于“耍流氓”
这种事,只要受害者不是自己,就会觉得好笑,这是从耻于谈性的习惯里生发出的残忍。
韩桂兰不懂,过去不懂,现在也仍然想不通。
李韩绮望着母亲震惊的脸:“我怎么知道你笑什么?反正从这件事开始,我有很多事就不想告诉你了。
李建业就更不用说,根本就不是能沟通的人。”
对话打乱了她吃饭的节奏。
女儿拿起筷子继续吃,直到将饺子吃完,带鱼、鸡块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