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走了出去,推门的时候还嫌弃似的在衣服上抹了抹。
“真是小地方出来的肮脏货,连个门都擦不干净。”
妈妈一脸惊喜的数着钱,爸爸却呆坐在地上不动。
半晌,他颤颤巍巍从兜里摸出来一样东西,我飘过去看。
哦,是我当时得省三好学生时拍的照片。
照片边角已经发黄,表面沁着一层油光。
“有儿是爸糊涂啊!
是爸识人不清,偏宠了这么个东西,爸有罪我有罪啊”
“只要你回来,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
,他朝着门外重重的磕头,“老天爷啊,你把我的有儿还回来好不好,我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啊”
鲜血顺着他的头顶留下,他却浑然感知不到,只是一个劲的磕着头。
我飘在空中无甚波动的看着这一幕。
曾经我也是这么磕着头求爸爸放我去高考的。
而他只是因为我拖地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烟打到了泔水里,他就拿起平常拴狗的铁链绑住我的双手拴在墙角。
“有什么试那么重要?连干活都不好好干了,犯了错就该受罚,没打你都算好的了。”
那天,我喊了无数声对不起,脑袋磕到头破血流,他也只是装没听到,放着老旧电视机咯咯笑着。
我没办法,为了能去高考。
我一遍遍的把自己的手腕往墙上砸,直至左手脱臼,才做贼似的跑去了考场。
现如今他以同样的方式磕着头求我回来。
“可我是被你亲手拔掉氧气管的啊,是你害死了我,又怎么回得来呢?”
不知他是不是听到了我这句话,神色崩溃,哀声大哭。
“对不起!
是爸对不起你,我的有儿啊——”
凄厉的声音飘散在空中。
可无人应答,也无人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