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半夜醒来。
四处找一本小说。
翻到奥尔马希和嘉伏莲分手的场景。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再也不会想你。”
他努力想强颜欢笑,她却觉得他神色恐怖。
她猛然转过头去,撞到门柱上。
他看见她碰伤了,注意到她脸部肌肉因疼痛而抽搐。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在她的坚持下。
她的抽搐,她的痛苦,是偶然的,是刻意的。
她将手放在太阳穴边。
“你会的。”
她说。
雨小心地落在旅人蕉肥厚的叶片上。
他敲开灿的房门,说:结婚吧。
他需要一个冲动的借口。
窗外车灯猛然亮起,摇晃着进入室内。
“我们好好过。”
他努力清一下嗓。
面前光影突然浮荡一片,就像老电影中粗糙的时光的颗粒。
他心里狠狠撞一下,明白一样东西离他而去。
如此轻易。
灿一直急于弥补。
但是她显然并不适合妻子与母亲的角色。
长久的社交习惯,让她热衷于应酬。
昼夜颠倒的缘故,经常邦邦也顾不上。
后来邦邦上下学就专由保姆接送。
陆非凡下班回家,想着跟她说些体己话,屋里往往人迹杳然。
等她回说她几句,她偏头,几分委屈:“哥,我也很忙的呀。
要参加各种活动,还要学习。
而且,我是在帮你。”
她在学钢琴、学马术。
他谈生意的时候,她主动要求去充当润滑剂。
他现在的太太,会说几国外语,会跳芭蕾,懂得鉴赏珠宝,听得懂高雅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