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觉得这是尊重?阮成杰翻身躺在柔软蓬松的被间,望着天花板笑了下。
洗手间的门一响,那人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垂了一缕在额前,上身赤裸,一串水珠子顺着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滑进了隐约可见的人鱼线末端。
阮成锋腰里系了条浴巾,赤着脚边走边擦头发,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朝阳初上,他的脸看起来有种异乎寻常的雕琢感。
阮成杰盯着他看了会儿,他终于察觉了这道视线,扭头过来回了个带点疑惑的挑眉。
阮成杰勾了下唇角,轻描淡写地说了句。
“你很久没做了吧。”
第16章
阮成锋以最大的克制力,缓慢温柔地进入了阮成杰体内。
他垂着视线,与眯眼看他的阮成杰正面对视,瞳孔因为深刻欲念而幽暗如海,眸光像把褪去了火光的钝刀子,一寸寸刻印到阮成杰脸上。
阮成杰的唇半张着,喉咙里隐隐漏出一两声喘息,脖子抻成了一道绷紧的弧,那里还束着严丝合缝的项圈,菜刀抹过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一痕浅红嫩肉的末端,他徐徐吞咽下一口忍耐的呼吸。
他是没想到阮成锋能这么快就进入状态的,毕竟,在这人懒洋洋地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几乎能确信他才释放过一次,然而他低估了自己那一句隐约挑逗的力量,抛出那句话之后不过几秒,他立即看到阮成锋散漫慵懒的神态一瞬进入了攻击状态,他下意识地吸了口气,猎物迎上了攫食者。
然而到底哪一方才是将要被俘虏的对象呢?他在心底低笑了一声。
他主动去咬了一口阮成锋的下巴,之后整个大脑皮层就是猝然一麻,下身打开处扎扎实实地被顶进了一击,阮成锋低下头吻他,把他仓促间没能准备好的一声呻吟彻底堵在了喉咙里。
几乎是没费什么事,阮成杰就被操硬了,落下来的吻缠绵火热,他起先尚能游刃有余地勾挑着侵进来的湿热唇舌,拿捏对手呼吸。
但是很快他就被卷进了一波胜过一波的麻木快意进去,他要张开嘴去努力吸气,否则太快了——太快了,急遽袭来的生物电流让他大脑缺氧,才一照面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他哑着嗓子喘息:“你、嗯……果然是……哈啊、攒了很久啊……”
阮成锋侧头去含住了他的耳朵,灵巧的舌尖带着湿漉漉的潮润感一并捣进了耳孔里去。
阮成锋说:“只有你。”
耳朵是阮成杰的敏感带,这几字弯弯曲曲撞进鼓膜,他连腰都软了下去,只是却听不明白,这当口也没有这闲暇精力去推敲明白,撞在他打开会阴处的坚实碰撞砸进了一根火热楔子,他一双手都被阮成锋按在了头顶,腰下沉重不堪挣扎,硬起来的器官夹在彼此下腹间触感分明。
于是他在混乱喘息里提出了要求:“摸摸它!”
阮成杰很快陷进了连挣扎都不能的意识漩涡里,他大约能分辨出耳边哪些声音是自己的,哪些声音又是阮成锋的。
甜腻不堪,昏聩颠倒,毫无逻辑,零碎不能成篇。
只在末了终于射出来时,他拧紧了牙根,情欲的顶端反而是一片清明。
他不爱这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一尺一寸地逼近人心。
这人爱他,已知的有限范围内他要压榨出最大边界。
阮成杰最开始提出的要求是,他要了解阮成锋的家底。
于是后者很随便地列出了一些数字。
当年阮成锋的父母几乎是两手空空地带着几条富贵命来的非洲,博茨瓦纳在南部非洲实际上经济还不错,但是整个国家有着非常高的传染病发病率,在阮云庭事故之后,沈大小姐尽管没有从娘家所愿抛夫回国,却也立即争取了一些资源。
最终,他们举家迁到了邻国津巴布韦,反正对他们来说,从一片黑山头到了另一片黑山头,没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