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她害得!
我家人全被戎人叛军烧死了!
呜呜呜……”
说着,路人扔了块石头上去。
紧接着,菜叶子臭鸡蛋纷纷扔上了囚车,上面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阿季!
阿季!”
云玦高声喊道,“我知道你是无辜的!”
云稚连忙捂住了云玦的嘴,把他带着往后退去。
云玦挣扎间,已泪流满面。
云稚一看,却是两行血泪,心惊不已。
台上,刽子手口含烈酒,朝大刀喷了一遍,台上监斩的大司寇李旻道,“时辰到,行刑!”
云季的头颅从高台上滚下,被一只跑过来的癞皮狗叼走了。
云玦亲眼看着这残忍的一幕,“不——阿季——”
云玦奋力想要挣脱云稚的束缚,冲上前去,却不能。
他朝她的方向伸出手去,血泪不断滚下。
回宫的路上,云玦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哀莫大于心死。
悲伤到了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他的爹爹被杀了,最爱的姐姐也死了。
从今天起,他在世间再无依靠和牵挂。
云稚把云玦带进了景明宫,自己的房间,她住在六皇女房间隔壁。
云稚把云玦安顿在房内,百般安慰,云玦都像个木头人,一动不动。
趁夜,云稚已歇息。
云玦悄悄起身,离开了云稚的房间,摸着黑走回到云季曾经住过的房间。
他的手指拂过家具上厚厚的灰尘,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睹物思人,他曾经与云季一起在榻上下六博棋,她从来没有赢过他。
他曾躲在屏风后,偷看着云季换衣裳。
曾经在景明宫里的时光,是多么无忧无虑。
云玦蓦地想起了什么,他走到柜前,打开柜门,开启暗格,他伸手进去,一片冰凉的金属触感,这里面摆着的是一把匕。
云季爱好收集兵器,这匕是她打算送给他防身的,但他并不好武,她就妥善收在暗格里,说等他用得上的时候,再送给他。
深更半夜
云玦出了景明宫,躲着守卫,在宫中行走,身形一闪,进了长宁宫,一路走到卷舒殿前。
卷舒殿里黑漆漆的,无人守卫,云玦握紧了怀中匕,轻手轻脚进了卷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