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谢祁年向前迈了一步,简遥往后退到了墙边,谢祁年不动了,刚才的冲动情绪在这短短一个动作里逐渐消弭。
谢祁年知道,自己吓到他了。
于是他站在原地,放缓了语气和简遥说:“遥遥,我问你几个问题。”
简遥像只敏锐的小动物,很快发现了他的变化,就点了点头。
“我们以前在一起,”
谢祁年深吸一口气,问,“有没有出现过不愉快的事?”
这话已经默认他们曾经就是恋人了,否则他没法解释自己会和「一般朋友」拍这样亲密的照片,现在他只想知道简遥为什么不想承认。
简遥眼眶发烫,赶快摇头:“没有,先生。”
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不开心的事。
“好,”
这个问题过去,谢祁年又问,“我在那场事故中失去了将近一年的记忆对吗?”
简遥知道他在缩小范围,用最温和的方式找寻答案,他怔然片刻,点了点头。
谢祁年心头一紧,他原以为那一年的记忆不重要,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工作,毫无波澜,却不曾想弄丢了生命力最鲜艳的色彩,连同他的小年糕一起弄丢了。
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可以自己去找,也可以等简遥缓过神来,慢慢和他说,但绝不是现在。
“遥遥,来先生这儿。”
简遥磨蹭着走过去,被谢祁年捞住,紧紧抱在怀里,他眼圈便这么红了。
谁都没再开口,抱得却那么紧,连空气都没法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停留。
“抱歉。”
谢祁年在他耳边一句句道歉,将他完全扣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想生他的气,也许他只是在怪自己,那么多「巧合」摆在自己眼前,他却没当回事,倘若简遥没出现在自己面前呢,他这辈子还能想起他吗,如果记忆没法恢复,他要去哪里再找一个遥遥。
世界上只有一个简遥。
只有他,可以让所有的「巧合」变成命中注定,可以连接心动的信号,让自己在一个月的相处中沦陷。
他的手指在发抖。
摒除掉最初的不解和疑惑,剩下的全是后怕。
可惜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谢祁年亲了亲简遥的眉心,不愿再逼问他,况且他已经猜到了一部分,只要不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出现了问题,一切就好说。
谢祁年弯腰把行李箱拉好,一直到上车,都没再问过什么,连钥匙也放回了简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