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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燕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醉死在陆野的声音里,他短促地哼了一声,然后一抬头,准确地吻住了陆野。
他动作太急,陆野唇角蹭掉的一点汗水也被卷进了这个吻里,咸苦的气息交织在唇齿之间,苦涩得像是一坛酿坏的苦酒。
但齐燕白却似乎对这种味道甘之如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像是想把这种激烈的、苦涩的味道一直留存进骨血里。
“再叫一声,野哥。”
齐燕白含糊地说。
陆野像是被他这种粘人劲儿逗笑了,他闷闷地笑了两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到齐燕白的胸口。
齐燕白眼前蒙着一层水雾,朦胧而期待地看向声音的方向,陆野被他这种眼神看得心里发软,于是垂下头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叫他的名字。
“燕白。”
他说:“我也爱你。”
窗外的烟花渐渐停了,客厅里的电视已经开始播放第二次的节目回放,卧室里潮热的温度升高又冷却,齐燕白也渐渐累了,最后终于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了陆野怀里。
他们俩一连折腾到了后半夜,等到最后收拾完睡下的时候,连陆野也不由得有点眼皮打架。
窗台上的星空灯还在不断变换切片,但陆野懒得去管,干脆大被一抖,搂着齐燕白睡了过去。
他睡眠质量奇高,几乎沾枕头就着,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朦胧间听见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声。
陆野半睡半醒,原本也没太在意,但没过多久,他就隐约觉得自己身边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有人轻柔地从被子里拉出了自己的脚腕,正在往他脚上缠什么东西。
那玩意冰冰凉凉的,像是金属制品,陆野被冰的一个激灵,忍不住收了下腿,躲开了对方的动作。
齐燕白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惊醒,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没来得及拿稳,啪嗒掉在了床单上。
“怎么了?”
陆野还没睡多一会儿,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他用小臂挡了一下头顶的光,然后支起身子,往下看了一眼。
星空灯的亮度极其昏暗,但陆野还是就着这点稀薄的光源看清了。
只见他脚腕上缠着一条极细的金色锁链,看着像是饰品,但比普通的项链还长上一大截,在他脚链饶了几圈都还有富裕,陆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陆野哑着嗓子问:“脚链……?”
大概是他醒得太急,齐燕白还没来得及把这玩意扣好,纯金的链条顺着他的脚腕垂下来一截,蜿蜒地铺在深色的床单上,像是一条蛇。
“嗯,是新年礼物。”
齐燕白像是已经醒酒了,很快反应过来,顺势钻进了被子里,轻声细语地说:“喜不喜欢?我觉得很好看。”
齐燕白眼光很好,陆野是在职警察,常年穿着长裤,不见天光的脚踝劲瘦偏白,配着纯金色确实好看。
“喜欢……倒是喜欢。”
陆野纳闷道:“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个?”
“上次去商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
齐燕白吻了吻陆野,轻声说:“我觉得很衬你——你戴着好不好,我喜欢看。”
齐燕白喜欢,陆野倒也没意见,而且这玩意也不占地方,陆野心说既然齐燕白觉得好看,那戴着也就戴着吧。
不过他常年没戴着首饰,总觉得在脚上栓条链子显得怪怪的,于是不自然地动了动脚腕,说道:“可是这玩意戴着脚上好像挺奇怪的——”
齐燕白闻言以为他要拒绝,眉心微微拧了拧,看起来不是太情愿,他伸手顺着陆野的小腿往下摸了摸,用指尖勾住缠在他脚踝上的足链轻轻晃了晃,意有所指地说:“这样不好吗?”
或许是因为有了肌肤之亲,也或许是想试探陆野的底线,齐燕白今天没有恪守“善解人意”
的相处底线,而是小小地放任了自己的欲望。
“我想时时刻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