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金听了这话,越发气的发抖,一张脸红到了耳根,用手指着刘大智骂道:“难道我陈家没有嫁妆来,旁的不说,你数次进京选官的花销,不全是我陈家的银子。”
刘大智见她翻出旧账,在她身前站定了,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你就别说这些,旁的不说,难道你大哥的忙是白帮的,那钱,是他垫的没错,但选了官后,各种礼钱,也拿去了几千,还有你二哥,在家没有钱花,不也常写信来借,说是借,可有一两银子还的,前前后后,也借去了数千两,你的嫁妆,全填进去都不够。”
陈千金听他提起陈二,心里只怪自己二哥太不争气,还是强挣着道:“难道不是你和他相好,才这等对他?”
刘大智冷笑:“呸,谁和他相好,不中用的东西。”
说着一指刘全:“连他荐来的这个,也是只会吃不会做的。”
陈千金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姜妈忙道:“姑爷,你就少说两句,你和姑娘,却也是十多年的夫妻。”
刘大智又是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老乞婆,等回了乐清,你和你家姑娘,滚回陈家去,我刘家,可没你们的饭食。”
说着拽拽袖子,对刘全道:“还有你,也给我滚了,自去寻你宋家的亲戚。”
说着摇摇摆摆,就要进屋,刘全被刘大智这一场骂,骂的还愣在那里,落后听说,让自己也走,这下急了,这几年待在刘家,却也是衣食无忧,这要突然走了,自己年纪老大,又不是谁家缺人吃饭,怎的能留了自己,上前拦住刘大智道:“老爷,小的没旁的本事,再说已是残年,你这一撵,却叫小的到哪里寻饭吃。”
刘大智憋了这么多年的气,到今日方发出来,听见刘全这样说,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又不是开善堂的,管你到哪里寻饭吃。”
推开他,就走进屋,刘全愣在院里,老泪纵横,思来想去,若不是当年刘大智要娶自己女儿为妾,一家三口,怎落的这般下场,此时院里的下人,都走的精光,陈千金被姜妈和丫鬟们扶进屋去,只剩的自己一个,干站在这里,本想摸口酒喝,才想起酒壶已经跌的粉碎。
举目一望,见墙下有根手粗的棍子,心里想,一不做,二不休,却是拿了这个,进去吓唬他,让他不撵了自己。
主意定了,上前拿起棍子,掩在身后,就进了屋。
刘大智正在丫鬟的伺候下,脱靴换袜,还摸一把丫鬟的嫩脸:“你今晚就从了我,等回了家,回过老奶奶,就抬你做二房。”
丫鬟脸上带着娇笑,只是躲闪,刘大智一抬头,就见刘全进来,喝道:“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滚出去。”
刘全听了这话,酒也上来了,只问的一句:“老爷,你就容小的在这吧。”
刘大智厌恶的挥手:“滚,不然打折了你的腿。”
手却从丫鬟的脸上渐次往下。
刘全听的这句,从身后拿出棍子来,往他头上只一敲:“既如此,就得罪了。”
谁知正打在他天灵盖上,刘大智倒下,只瞪了瞪腿,翻个白眼,就没了气息。
丫鬟本是低着头的,见刘大智突然倒下,抬头看时,见刘全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大叫:“打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