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头大如斗:“这个跟小齐商量去,我看着眼晕。”
“小齐忙的跟什么似的。”
姜文只管将那些在案上铺开来,乃各色朝务流程,瞒怨道,“都是你起的头,后头全我们做事。”
贾赦哼道:“我说姜隽之,圣人付你几份俸禄?这是御史台干的活么?你代庖越俎!
这个最要不得!
你入了阁再干这些不行么?圣人这是坑你呢。”
姜文苦笑:“我如何不知?偏如今内阁多是老圣人的人。
圣人也是无可奈何。”
贾赦正色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责权利不分明乃管理大忌也。
圣人若非要你来干也不是不行,只将此事归派去某处衙门,调你上该衙门去管着。
况你有几个脑袋?你一日多少时辰?这些分明该给各部自做自己那一份,交上头审核才对。
圣人只管让他们去做,他们凭什么不做?做不好圣人正好换人。”
特么的古代各种紊乱啊,皇帝一句话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如今你一个御史头头干这个却不行的。
不论你过去干过多少,今后切切不可了。
否则,乱头一开,今后可没法处置了。”
姜文头一回见他如此肃然,倒沉思起来。
许久方问:“依着你,何处衙门好呢?”
贾赦咧嘴道:“我哪里知道?要不就丢给礼部。
横竖他们平日里不显。”
“礼部?全然不搭。”
姜文心说这些果然不该问他。
贾赦撇了他一眼:“我想起来一个很烂俗的题目,叫做猪是怎么死的。”
姜文一愣:“自然是屠夫屠的。”
“错,猪是笨死的。”
贾赦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件新差使,与各部皆不搭,圣人说归哪部管便归哪部管。”
言罢趁姜文还在琢磨,拿起脚来一溜烟儿逃了。
待姜文想起另一件事问他,这厮连根头发丝儿都没剩下。
恨得姜文磨牙,心说你真当爷拿你没法子么?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跑得了老子跑不了儿子!
他也立时换衣服进宫去,如此这般告了一状。
末了对圣人说:“不是微臣小气,这厮也忒惫懒了些。
他起的头儿,臣只问问罢了,又不曾将那些全丢给他,他竟借臣走神的功夫溜了!”
他一壁说,圣人一壁笑,待他说完圣人早笑得动不得。
笑完道:“朕今日闷的很,可笑了一回。
既如此,横竖户部有了齐周,朕看比贾琏能干多了。
调贾琏去御史台,这事儿归他了。”
姜文一愣:“陛下,御史台肃正纲纪、掌监察之事……做此事不甚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