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隋安瑞付了一百万之后,那三个男人离开了白家,临走时还把大门带上了,隔绝了走廊上一群热闹人的目光。
不管事情再怎么奇怪,逻辑再怎么不通畅,隋安瑞付了钱是事实,这个时间点上白家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怀疑这是隋安瑞设的套,那太过忘恩负义了。
白父白母千恩万谢的要留简梦菡和隋安瑞吃饭,尽管客厅现在简直是乱七八糟,厨房倒还是好好的,欠下巨款的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
欠款直接从五十万变成一百万白父白母心里估计也是欲哭无泪,尽管隋安瑞让他们不用还,可哪有真不还的啊,一百万又不是一百块,人家帮忙他们免掉了一次家破人亡的危机已经很不错了,哪里好意思一直占便宜。
和真打算留下的隋安瑞不同,简梦菡不准备继续凑热闹,她打算等三天后拿到了信息中介给她的资料之后再说。
在走之前,她拉着白沅准备去阳台上说两句不适合当着所有人说的话,也就是这时候隋安瑞的视线才落到她身上,从进门开始,第一次施舍一般的给了她眼神。
对方的神色再次恢复了惯常的淡漠,撇过来的那一眼也没有多少感情,甚至在她的视线中,简梦菡都只是顺带,着白沅的时间更多。
但要说她对白沅有什么特别的关也真说不上,简梦菡觉得对方的姿态,完全只是害怕白沅跑了、她下次再堵上得花费更多精力的意思。
也就是这一眼,简梦菡心里隐约的猜测出现了不合逻辑的地方。
因为她本人就是重生这种事儿的亲身经历者,所以面对隋安瑞的种种异常,简梦菡直接就认为对方也是从未来回来的。
没有谁规定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重生者,尽管多了一个先知先觉的人,对她未来的布局可能会有一些影响,特别隋安瑞背靠泰泽集团,比起她来具有天然的优势,有同样重生的隋安瑞拦在前面,很多行业估计都轮不到她插手,泰泽就能独自吃完。
不过事态虽然严峻了点,倒也不算致命的打击,泰泽是一个大集团,本身的股东构成比郑家的联至集团还要复杂,上辈子名校毕业极有商业天赋的隋安瑞都花了好几年才完全掌握集团话语权,现在她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片子,别说股东,她爸都未必会听她的指挥。
而如果隋安瑞也选择自己创业,简梦菡就更不怕了,不是她自负,出生名门的隋安瑞在白手起家方面的经验绝对比不过她,那反而还是她愿意到的。
简梦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到时候各凭本事,谁也别怨谁四处截胡,只要隋安瑞别站在郑家和罗家那边,她们就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关系,并不会因为重生这个特殊的共同点而另眼相,大家都不是脆弱的小鸡仔,不需要眼巴巴的找个同伴取暖。
她的心理建设做了很多,然而最后所有力量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点反响都没有。
隋安瑞好像不认识她
她上辈子好歹也是个知名人物,就算很多人不承认她的商业地位,她家和郑家与罗家的恩怨情仇在上流社会也算是一部超长连续剧了,是闲得无聊的富太太和小姐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八卦的事情。
更别说她上辈子和隋安瑞经常被放在一起进行比较,毕竟女性企业家还是比较少,其中年轻的中生代就更少了,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人,也就只能拿她们来做对比。
尽管没和泰泽合作过,但她确信隋安瑞一定知道她,可如今隋安瑞她的眼神确实是陌生的,没有熟悉、没有警惕,更没有敌视,顶多是她要拉走白沅对她有些猜测而已。
而这种打量和猜测更加印证了隋安瑞对她的陌生,就像是第一次见一样。
隋安瑞的表情管理从上辈子就是出了名的差,所以她不适合去谈判,很容易让人抓住漏洞进行攻击,而且作为一个商人,她的脸皮也很薄,在简梦菡见过的集团领袖中算是“演技”
最烂的那一批。
刚才装腔作势解决那三个男人时,画面起来生硬绝对不只是人家的锅,隋安瑞自己的表现也很让人尴尬
简梦菡并不觉得隋安瑞能在她面前装出完美无瑕的初见表情,所以事实上,被她怀疑重生的隋安瑞还真就不认识她
那就不是重生了吧
简梦菡现在还无法确定,只觉得自己就像在玩一款制作精良的悬疑侦探游戏,一点点解开线索的快感能一直吊着玩家,让人非常兴奋的想要通宵肝出结局。
说真的,如果她未来旗下有游戏公司的话,她一定要开发这款游戏,连人设和背景都是现成的喂
急忙拉回跑偏的思绪之后,简梦菡只是简单的和隋安瑞对视了一眼,对方没吭声她也就没什么多余的反应,转头带着白沅去了阳台。
关上推拉门隔绝大部分动静之后,她才开始对白沅实行“挑拨离间”
计划,也就是背后说人坏话。
她至今都不知道隋安瑞做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用意,不过没关系,只要白沅能够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正在经历什么,那隋安瑞的“英雄救美”
就不可能成功。
“我想你也感觉出来了,你的新邻居可真是迫不及待的为你花钱。”
明明简梦菡的语气很正常,可这话还是让白沅红了脸,总觉得像是她被谁包了的意思。
“她其实挺乐于助人的,昨天刚搬来的时候还给没带钱出门的沈婆婆付了菜钱呢,我和她真没有多好的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简梦菡对于隋安瑞乐于助人的说法不置可否,白沅自己也只是想澄清一下她和新邻居并不存在什么特殊关系,纯粹是人家本身就比较大方。
只是这个证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买菜才多少钱,一百万够买无数餐的家常菜了,这两者根本无法同日而语。
白沅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